的手竟然颤抖起来。
采薇想上前帮姑娘脱衣裳,沈隶手一抬手制止:“来不及了。”
说话间,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进胸口,轻轻一撒,被血浸透的半边衣裳被撒碎。
露出染了鲜血的藕合色肚兜,和大片雪白的肌肤,只是此刻冰肌染血,如那雪地上零落了点点红梅一般。
沈隶的瞳孔不自觉地紧缩了一下,长指快速离开胸口,往上贴到脖颈上的脉博处。
随即随身携带的匕首,往火上一烤,压在箭头处,看着那不断往外冒的血水,沈隶只觉自己的心也在滴血。
切开皮肉,将箭头挖了出来,果然带着倒刺,箭头上还挂着一块碎肉。
哪怕是昏迷中,柳青妩也痛的发出呻吟。
这时,太医赶来。才欲上前,沈隶眼疾手快地拿被子盖住了柳青妩的身子。
只露出受伤的肩膀给太医看,太医仔细看了看,又看了取出来的箭头,这才开止血药。
沈隶没让旁人动手,亲手上的药,绑好纱布和绷带。
听太医叮嘱:“今夜不能离人,若半夜高烧,需及时喂退烧药。”
采薇带着哭腔道:“奴婢会一直守着姑娘的。”
沈隶道:“劳烦陈太医今夜留宿沈府。”
陈太医哪里敢说个不字,再次给柳青妩号过脉之后,被婢女带到不远处的客房。
采薇端来热闹和干净的衣裳,她还没说什么,沈隶自己离开了。
采薇暗暗松了口气,虽说沈都督是阉人,但这样看姑娘的身子也不妥啊!
刚刚拔箭头是事急从权,情非得已。但现在他若还要帮姑娘擦身换衣裳,采薇肯定是要制止的。
等她小心翼翼地给柳青妩换了衣裳,吩咐别的婢女先守着,她去煎药。
等她煎好药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守在床前的人又成了沈都督。
沈都督也换了一身衣裳,但不知为何,他身上明明已经没有血了,但血腥味好像比之前还要重。
他就那么自然地坐在姑娘的床前,伸出手指,轻轻地拂去姑娘额前的碎发。
喃喃地道了句:“你怎么这么傻?”
这句话说的极轻,极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