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是不是今晚受伤了?咱去医院!现在就去。及早治疗,肯定有办法的!”
朱建国快步走到李承禄的背后,拉住那干瘪的手就要扯着往外走,却发现,李承禄如同脚下生根,纹丝不动。
“并非因今晚的战斗所致,你也不必担忧,我们这类人,普通的医术,已经没什么作用了。”
李承禄一改伤感的情绪,乐呵呵的转过头,轻轻拍了拍朱建国的手,轻声说道,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年轻时太过于不知所谓,过量的使用术法,早就耗空了底子,后面虽有心找补,呵,揉皱了的纸张用手又怎么能再抚的平展?你也不必悲伤,我早就做好了打算。”
李承禄拨开朱建国的手,漫步在灯光下,探出手去想要抓住那绕着白炽灯飞行的夜蛾,嘴里念叨着,“浮生不住叶随风,填海移山总是空。”
笑容出现在了李承禄的脸上,朱建国却陷入了悲伤。
虽知人生在世,死亡,终究是无法避免,
但,若是落在自己身上,落在身边亲友身上,怎是一个节哀顺便就可以消融的?
“建国。”
李承禄慈祥的看着还呆愣在原地的健硕小子,
“嗯?爷爷?”,朱建国看向老人,被灼灼目光紧紧锁死,心中有些紧张,下垂的双手也不知道怎么摆放才显得妥当,最后只能握拳立正,站得标准。
李承禄走到那撂在桌底的布包前,明明被朱建国搅的乱成一团的布包,在他手中,仿佛每一个东西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一样,很随心的就抽出个小本,递了过来。
“这个你拿着,全部背下来。”
朱建国接过小本,封面已是发黄破损,【术法大观】四个黑色大字,很明显的钢笔手写体!
翻开薄薄的小本。
这粗糙的手感,很明显只用了劣质宣纸裁剪成小块,然后用针脚装订而成的书页,却写满密密麻麻的小字和图例,灯光下看得模糊,只能贴近眼前才能看得清晰,草书的字体,极难辨认
李承禄扣好布包的袋口,扶着桌面,又开始讲说起来。
“师傅说,我们这一脉没有什么有名的称谓,只叫自己是一个陌行客,不修长生,只求无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