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他看着面前的人，像是魔怔一般地将手放到了那人的眼睫上面。

那是一双灰色的眸子，像是将整个星空都包裹了进去。

他想着。

闻韫什么时候会醒呢？

他听着清凉的雨幕声音，那手下一秒往下滑。

鼻子、嘴巴。

因为失血而变白的脸衬得那唇红艳艳的。

那是很有光泽的红色。

沈朝刻沉默了半秒。

四下无人。

连那不听话的雨都在下一秒小了几分。

潮湿的空气。

细密的雨丝。

车的玻璃窗上因为人而氤氲的雾气。

以及沈朝刻，似乎情不自禁的一个吻。

半秒之后。

雨又大了起来。

而沈朝刻大将军似乎才堪堪反应过来，随后下意识往后靠。

他的脑子乱糟糟的。

乱七八糟的思绪。

他脑子里面天人交战，无数的想法朝着他涌了过来。

他脖子连同耳根子一起红了个彻底。

他抿着唇，疯狂反应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躺在他膝上的人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这漂亮的睡美人被王子吻了之后只是睡的更熟了。

沈朝刻没有一瞬间比现在还明白，有什么东西已经在心底撒了一把种子，那种子不像是脆弱的花，反倒像是一颗颗劲草，纵然是无数次疑问，无数次的践踏，除了将那块记忆的土壤挖去。

——否则无法在心底根除。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太明白了。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但现在怀中的人，他对这些事情丝毫不知。

·

第二天五点的时候，天蒙蒙亮的时候，闻韫才醒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企图麻溜的翻个身的时候。

——就感受到了睡在自己身边的沈朝刻。

沈朝刻不会看了自己一晚上吧，真可怜。

闻韫起了点坏心思，于是他捏住了沈朝刻的鼻子。

人是需要呼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