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床。她来到梳妆台前,卸掉了满头的珠钗,拿着梳子的手却停住了,苏嫣语心道:我梳什么发髻啊,马尾吗?
见着苏嫣语慢吞吞的样子,任平生又一次一脚一米七,一脚一米八地蹦跶出去,回来时拽了一个慌慌张张的小丫头,他急促地吩咐道:“给少夫人梳妆,寻常发髻即可,越快越好。”
小丫头听话地点了点头,流利地梳了个寻常妇人的发髻,简单地带了几只朴素的珠钗,与此同时,任平生也十分迅捷地为自己换上了一身长衫。拉起惊魂未定的苏嫣语火速的奔向了后院。
后院的大红喜字尚未撤下,在此刻确是冷清得可怜,明明是盛夏,苏嫣语却没来由的感到阵阵冷意,厅堂内,一众亲友长辈们强撑着笑意等了这对新婚夫妇一个多时辰,心里早已问候了祖宗十八辈,面上还纹丝不动地挂着一丝笑意,只是这笑意在不知不觉间有了几分狰狞。
夫人王氏与老爷任轩宇顶着一张铁青的脸,大有今日这对新婚夫妇不来,他们就不走了的架势。
招待客人的茶水反反复复地上了多次,有那么一两个年弱体衰的已经去了几次解手。在众人心心念念的盼望之下,苏嫣语与任平生跌跌撞撞的走进了众人的视野。
苏嫣语多半还未理解为何要如此着急,只是一步不落地跟着任平生,慌忙之中,发间珠钗晃动地上了天,流苏头饰在空中飞舞着,乱撞之下打了个死结。长长的裙摆碍事的拖在身后索性用手提了起来。再与任平生此刻一瘸一拐的画面拼凑在一起,活脱脱两个落荒而逃的难民。
夫人王氏的眼角跳了跳,她不动声色地瞪了一眼一旁的任轩宇,任老爷识趣的摸了摸存在感不高的胡子。闪躲着,避开了这无声的眼神攻击。
待到苏嫣语与任平生一路颠簸的到了厅堂中央,堂内的氛围瞬间降到了冰点,苏嫣语明显的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死死地要将她定在这里。
古代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新妇洞房后的第一天是要早起拜见公婆的。
苏嫣语低头不语,初来乍到,对这里的礼仪一无所知,即便站在这里,她依然不知晓接下来该干什么,而旁边这位任少爷显然也有些迷茫,他扯了扯苏嫣语的衣角,低声道:“说话啊,拜见公婆,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