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把将任轩宇老爷手中的鞭子夺了过来,不由分说地照着苏嫣语地后背抽了下去,王氏一介女流,抽出来的力道却不逊色于老爷任轩宇的,只这一鞭子下去,原本跪着的苏嫣语直接向前倒去,透过层层衣衫,后背已渗出丝丝血迹,重心不稳的苏嫣语用手掌强撑着地面,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后背上火辣辣的痛感,让她生理上的泛起了泪花,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音来。
一旁的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任府大多数男丁以科举走上仕途,唯独任轩宇这一代,出了个武将,平日里只听说府上常以军法治家,如今真见识了,惊讶之余,又多了几分肃然。
这一鞭子之后,众人沉默不语,厅堂之内静得落针可闻,苏嫣语在心底生出一种绝望感,一入侯门深似海,这便是她以后的生活了吗?相夫教子,三从四德,再无自由可言。
沉默是种无声的压力,让苏嫣语觉得后面还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发生,沉默不代表淡忘,而意味着施暴者还没想好该如何施暴。
良久,一个上了些年岁的老嬷嬷端着一本厚重的册子走进厅堂,王氏接过册子,随手摔在苏嫣语头上说道:“念着你初来乍到,不敢太过苛责,免得婆婆我落了个刁钻的名声,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罚你,无以正家风,今日便将这家规的册子抄上十遍吧。”
任氏家规长达数千条,在老夫人,也就是王氏的婆婆那一代达到了顶峰,增加到了五千多条,老夫人将所有家规聚拢在一起,装订成册,便是苏嫣语眼前这本了。
任平生与苏嫣语就着这个跪着的姿势,听完了亲朋好友间的寒暄客套,一个钟头过后,众人才逐渐散去。
任平生抬起头,想在宾客散后重新站起来,挣扎了三四次,才勉强站了起来,苏嫣语透过眼前的朦胧见到了一双空洞失神的双眸,落下的水珠并不是疼痛引起的泪水,而是忍痛强撑而流出的汗水。汗水染湿了任平生的鬓角,起身之时全身上下还在不停的颤抖着。
苏嫣语起身时的动作带动着全身的伤口,但在看到任平生满面汗珠的一瞬间出了神。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刚刚端着家书的老嬷嬷嗔怪着说道:“新妇就该有个新妇的样子,夹着尾巴做人才是正事,我家夫人历来好性子,却也由不得你来蹬鼻子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