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愣了一下,又马上明白了,关好房门随口问道:“这也是娘安排的?”转念一想自己问了句废话,可如今气氛到这儿了,总这么僵持着也的确强人所难,屋内的熏香效用虽不大,却足以让人逐渐燥热。任平生抬腿迈向隔间的浴桶,安抚般的说道:“我,我先去洗个澡吧。”
苏嫣语紧跟其后的说道:“母亲说,让我服侍你洗澡。”
“不,不,不必了吧。”任平生僵硬着说道。
“不行,不然明日我又该挨罚了。”苏嫣语咬着嘴唇说道。
任平生眨了眨眼:“你怎么那么听我娘的话,倒像是个,是个……”任平生的本意是说苏嫣语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却不想苏嫣语低声答道:“倒像,像是个,个大冤种。”
“对对对,大冤种,夫君我身强体壮,有手有脚,自觉凡事可以身体力行,你快去歇着吧,我去去就回。”任平生每次见到苏嫣语在祠堂跪着挨罚,或是被逼着做些自己不愿的事,表情就格外的丰富,如今想来,大冤种倒是与她格外契合了。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任平生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而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的炸开了,这个所谓的“大冤种”,不应该是一个现代的词汇吗?
苏嫣语究竟是真的不懂规矩挨罚,还是她根本就是和自己一样,来自于另一个世界,自己与那个世界的任平生长得如出一辙,那么眼前的苏嫣语呢?是否也是相同的呢?
任平生忽然就一瞬间理解了,自己为何会对如今的苏嫣语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一个人再变得面目全非,但与生俱来的习惯是改不掉的,行为,生活习惯,以及自己独有的气质,它们不深不浅的隐匿于每个人的言行举止,待人接物之中,而后成为自己独一无二的存在。
再次回到床前,望着此刻有些惴惴不安的苏嫣语,任平生一瞬间只觉得一股暖意自胸腔处蔓延开来,而后奔腾不息的流向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