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嫣语似乎回到了现代的生活状态里,每天都是昏沉低迷的,老夫人自知理亏,不再敢来找苏嫣语的麻烦,就这样,在床上一躺就是一整天,茶饭不思,人又消瘦了一圈。
边境战事持续了小半个月了,大有要打持久战的架势,似乎是在拖着等待时机,任平生的家书里几次问及苏嫣语安好,直言不必顾虑尊卑辈分,不可让自己受了委屈。
浑浑噩噩的日子,转眼已至年关,新年第一场大雪降下来的时候,王夫人从边境赶了回来,在得知这月余发生的事情后,第一时间赶到了苏嫣语的住处。
床上的苏嫣语像是一朵干枯的花朵,有颜色却无生机,闭着眼,蹙着眉,似乎还在梦魇中,额头鬓角尽是汗珠。
漫漫长夜,寂寂月色映着屋内的长夜无眠,迎接着一个又一个周而复始的一天。
梦中的孩童在哭泣,枯井里爬出纤纤狰狞的面孔,追着慌乱的苏嫣语坠入下一个深渊,水司的声音诱惑而又动人,劝慰道:“跳下去吧,是死门,也是生路,化为恶鬼,去撕碎那些欺辱过你的人,让她们得到应有的报应,想想你那未出世的孩子,她其实能感觉到危险的,她挣动着向你求助,可惜你还是没能保护好她,你说,你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还能护的了什么?”
“醒醒,醒醒,做噩梦了吧”
身子被人用力摇晃着,理智与魂神惊慌失措的归位,苏嫣语暮的睁大了眼睛,眼尾挂上了一层走火入魔般的红晕。
透过苏嫣语被无限放大的瞳孔,王氏轻轻叹了口气,侧身坐在了床头安抚性的问道:“做噩梦了吧,跟娘说说,梦见什么了?”
苏嫣语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出去,身体紧贴着墙壁,盯着王氏,满身的戒备与防范。
“孩子的事我听说了,咱们娘俩从来没有心平气和的聊过天,聊聊?”王氏语气轻缓的说道。
其实王氏单从外貌上看,很难将她和什么刁钻刻薄联系在一起,她是那种看上去很面善的人,如今隔着几个月的时光再来看她,却也生出几分慈母的感觉。
“娘知道你心里委屈,现下也不愿意再次重复那伤心事,那娘便与你讲讲娘自己的事。”王氏柔声说道。
苏嫣语抬起头,慢半拍的反射弧总算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