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越重,越是浑身僵硬,毛骨悚然,灵符不敢回头去看,强迫自己迈开步子。
走,快走,跑起来!
灵符狂奔下山,被熹微的晨光照射,才有种血液重新流通的感觉,回头望向半山腰的洞穴,仿佛看见洞口站着一个女人。
陈夫人在黑暗里站了一夜,腿已经发麻,走不动了。仆役去附近农家借来一辆牛车,拉她回董府去。
“夫人,昨夜为何不出声?”
陈夫人安静了一会儿,说,“她毕竟那么努力。我也不忍心。”
“四娘子与她的姊妹不同,还是第一个天性好学的,若生在世家大族——”说到这里,仆役咬了舌头,意识到他揭了主人的伤疤,连忙闭嘴。
陈夫人倒没有在意,“……对了,你说那日你被她劫去,怎么回事,劫你做什么?”
仆役伸出两只手,手心里的茧磨脱了一个,露着新生的肉,“叫我帮她砍树,刨土,总之是狠干了几天体力活,我看四娘像要做什么器械。”
陈夫人的问题到家就有了答案,牛车还未进门,一道影子慢吞吞地从他们背后跑过,脚步十分沉重。
陈夫人一眼认出,把她呵停,“灵符,瞎跑什么?”
灵符停下来,脸蛋红扑扑的发汗,手往背后伸,仿佛把什么很重的东西往上颠了两下,“锻炼。”
正说着,心里又跳出早上瞥见的那道影子,灵符打了个寒战,一定是疏于锻炼的缘故,阴气压倒阳气,这才撞了鬼了。
陈夫人掰着她的肩,往后一转,看见她背着一个木楔的箱笼,足有半人高,用料十分扎实。
身旁仆役先出了声,“哎,这就是四娘让我打的东西。”他往那箱笼里一看,红色的土,“这土也是我刨的,西顷山才有这样的土。”
陈夫人一听,急了,搭手想把箱笼解下,那东西却重重砸在了地上,砰的一声,尘土飞扬,怕有百斤重,“怎么能把这样重的东西大老远背回来,压坏人了可怎么是好,不要胡闹!”
“今日的计划还没到一半。”灵符却不肯回,扶着膝盖缓了一会儿,又背起箱笼,继续绕着董府跑圈去了。
陈夫人爱她,拿她毫无办法。
自那以后,灵符日日负重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