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那里有一堆干麦草。
“哎,做什么?”
可人还没有完全过去,黑暗中忽然传出一声呵斥。
春云吓了一跳,不知这堆干麦草其实有主,连忙告饶,“阿兄救命,我家娘子浑身湿透了,如果任她在地上躺一夜,恐怕要沁出寒症,危及性命,求阿兄让一块地方出来,只需要很小的一块地方。”
话音还没落,春云心窝闷痛,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哎呦一声倒回原处。
麦草堆上走下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我给你让地,你能给我什么呀?”他眼神在春云的身体上来回扫视,“空口白牙的就要让我腾地方,你算哪个。”
原本就关在牢中的旧人们对这场景见怪不怪,把袍服往脑袋上一裹,闷头睡了。
春云既疼又感到羞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回头看着王福,王福竟避开视线,权当什么也没看见。
唯有一人藏在暗中,声援春云,“她当然不算哪个,否则你怎敢动粗,打不了土匪,还打不了你一个弱女子了吗?真是英雄。”
“谁在说话?”尖嘴猴腮的道,“有种站出来说。”
声援者并不中激,仍在人群之中,“同样沦为羌人的阶下囚,你竟还以欺凌更弱者为乐。畜生尚且懂得物伤其类,你却不知,有何颜面为人。我若是你,就一头撞死在此地,再没脸见太阳。”
尖嘴猴腮的恼了,跳入人群之中,随手拎起一个便朝脸上哐哐狠揍了几拳,直打的鼻血长流,牙齿飞落,“是谁在狺狺狂吠?是你不是?……不是?那是哪个在说?”
那人面上凄惨,却无论如何不说。
声援者看不下去,自己走了出来,行至昏黄烛光下,但见一眉清目秀的玉面书生,“敦煌张伯英,见不得不平之事,你待如何?”
张伯英站的十拿九稳,始终不惊不惧,给人一种功夫高深的莫测之感。
却见那尖嘴猴腮地跳过去一打,张伯英像个纸糊的人,完全不是一合之敌,刹时间就倒了。
人躺在地上,嘴还不停,“伯英之父乃凉州三明,伯英之师乃章帝齐相,伯英行正言直,问心无愧,你今日杀我,我化作阴灵也要状告阎罗,叫你永生永世托生猪狗,任人宰割。”
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