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半躺在一个土坡上,翘着脚,拿着烤肉的细枝,一边吃一边观察身边的人。
他正置身于一群穿着赭色短衣的酒徒当中,身边闹哄哄,全都是父亲马腾的部下。有征来的汉人兵,也有招募来的外族义从。
他们猜拳行令,开怀畅饮,喝到兴头上脱光了衣服,丝毫没有因为马超在场而感到拘束,也就是完全不拿他当外人。
表面来看,有一种马超很轻易就跟他们打成了一片的感觉。
但马超自己知道这些都是假象,是他甫一进入营地,就给军中兄弟们送上了大礼的缘故。可是要想收买人心,仅靠钱是远远不够的。
脑子里想着这些事情,马超眼前忽地一暗,就见一名汉人兵来到他身前站定,双手托着一碗浊酒。
“马超,这碗酒是谢你今日资助我等的善举。”
他行了个大礼,将酒碗举过头顶。
“眼见寒冬将至,盔甲冷的难以穿着,我原本写了家书寄出,但道路漫长车马缓慢,不知何时才能带来急用的物资,你的恩赐解了我燃眉之急,感激之情实在说不尽,都在酒里。”
语毕仰头,将酒喝的干干净净。
马超一改惫懒的姿势,咬下最后一口肉,甩了细木枝,站起来双手在他肘下托住,“你坐,坐,不要客气。”
他往旁边挪出空位,邀请士兵同席。
“我不喜欢喝酒,就准许我以肉代酒吧。”
马超从火堆旁拿来几枝烤的颜色正好的肉,那人又重斟了酒来作陪。
马超继续开口,“过去有人说,拥有财产的人之所以显贵,是因为可以施加救济于人,否则不过是守财奴罢了。我的梦想可不是成为守财奴。”
“那么你想成为什么人呢?”
马超笑笑不说话,反问起其他的,“你跟我讲讲军旅之中生活如何?我从未上过战场,一直有些好奇。”
“辛苦,乏味,常常担心死掉。这次能因为都试留在郡中训练,已算是落着美差了。”仿佛有些后怕似的,士兵摇了摇头。
“万幸没把我们调去打黄巾,我不觉得能打赢,也不想跟他们打,老实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片土地上的平民,要千里迢迢去攻打另外一片土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