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要消失的窈窕背影。紧跟在佳人身后的那匹红马志得意满,连同它的主人亦是带有深意的回眸一笑,明眸如画,笑似春风。
箫风别有深意回了一笑,丝毫不输阵:大家各有目的,各找各的乐趣,心照不宣,就看谁道高一尺了。他整了整衣衫,确定自己还是翩翩公子的形象,方才朝佳人方向挥手大喊:“莫莫怎地生气了?莫不是嫌弃我这定情之物太过寒酸?有何要求莫莫尽管提啊,我定会全力满足!……莫莫——”
唐惜莫对魔音充耳不闻。方才箫风无意之中让她想起身上自己的那枚玉佩,那是出谷之前爹爹硬是让她戴上的,说是驱邪避魔之物。箫风从那位自称要找娘的少女身上偷来的玉佩为何会与自己身上的这一枚玉质如此相近?难得的青玉,毫无一丝杂色,且一样是入手温润的暖玉。她知道这两方玉必是产自同一块原石,莫不是那少女真的与娘有关系?那少女真是她的姊妹?娘红杏出墙?
不过,以爹娘鹣鲽情深的状况来看,似乎又不可能。那么,究竟真相如何?
她轻叹了口气,原来终究还是得去见那个人。
那个几乎同她母亲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人。
从小她便羡慕甚至嫉妒的人:为什么她一生下来便注定是他的妻子?为什么她永远能大声地唱歌毫无顾忌地喝酒?为什么她可以驽马江湖,像风一般游荡?为什么似乎天下所有的一切美好都是她的?
而她什么都没有。她不能大声地笑,更不能悲痛地哭,哪怕是皱一下眉,爹娘都会担忧半天。
娘抚着她的双眉,珠泪涟涟:“莫儿,莫儿乖……一切都莫要放心上……”
这是她自懂事后听得最多的一句话。
惜莫惜莫,原来如此。
她记得三岁那一年,球球死了。球球是一只圆滚滚的兔子,浑身雪白,颇像一只雪球。
那是他送她的生辰礼物。
当她看到雪球躺在地上抽搐的时候,整个人仿佛被人从胸前一箭透心而过,那种疼痛让她恨不能立即死了。醒来的时候嘴唇、手掌都是血肉模糊,是她无意识自己咬的、掐的。爹娘说若是师兄晚到一步,她可能会将自己的下唇生生咬下来。
疼,真的很疼,她的衣物都被冷汗湿透,整个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