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数千教众，只余下不到五百人，却都是从死人堆里出来的可以以一当十的高手。

“你——噗——”又气又痛，想到半生心血竟然付之一炬，一口心头血吐出，鲜血四溅，那仅余的半张脸越发的可怖。

“嗬嗬，果然是……狼，怎么驯……都不可能……驯服，当年没有……杀你是我杨黔色迷……心窍……”

当年不是没有看到他生吞硕鼠的狠戾，若不是自己贪恋美色，自以为可以用蛊毒牵制他，留他在身边当个玩物，又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

杨黔似乎已然麻木，他只呆呆的看向端木月，眼中突然爆发出狠戾之色，“你留着我……不过是为了拿到解蛊之法，嗬嗬，其实你聪明一世，却终究想不到这蛊无解，终身你都得靠我的血养着，不然……你就当吞噬人心的怪物……嗬嗬……”

声音陡然低沉下去。

黑影察觉，快如闪电地扣住了他的下颌，却只寻到了半截血淋淋的舌头。

“主上——属下该死。”

端木月挥了挥手，示意无妨，转身不再看那具尸体，“卯，我身上的蛊一年之内不会发作，发作之时，再作打算，只是便宜了他。哼，拖出去，凌迟——内脏便喂了狗罢。”

……

烈日如炽，一塘荷花似消了夏日暑气。朱亭碧瓦之间，白纱飘渺。

“……倒是不曾听说，只知道陛下吐血之症无丝毫好转，连楼太医也束手无策……”

“生老病死总是逃不过的。”

“姐姐休要胡说，让有心人听去了，可是不得了的事。”

“……总还是有喜事的……听说驸马与公主很是恩爱，想来宫中很快又要添丁……”

“说起新来的那位公主，天仙一般的人物，可惜是个冰美人，整日也不说笑——”

“她可是陛下的心头宝，依我看陛下疼她比九公主还更甚些。”

“听李嬷嬷讲，当年先皇曾有一位皇子流落民间，这位公主莫非也是……”

……

人多的地方总有是非。听别人的尚可，但议论的主题是自己便另当别论了。

雪青色的布履在一片摇曳生姿的清荷后消失了。

原来他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