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人离家出走,美其名曰‘替她千里寻夫,替他千里寻父’,压根忘了自己才六岁!六岁而已!
一行人就这般走了半月有余,终于到了甘。
曾经的江南被唤作甘,只因战乱割据。如今此处是曾经的大皇子唐誉的属地。
一路走来,四人对满目疮痍、断垣残壁早已习惯——打了三年,加上邻国虎视眈眈,内忧外患,路有饿殍、户无壮丁再也正常不过。
所以到了甘,看到曾经的街道繁华依旧,人们脸上露出的安详与满足,都是啧啧称奇。
甚至西湖两岸,杨柳依依,紫薇盛开,恰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沈越满足的叹了口气,握住手里的茶杯久久不放:“我终于又活过来了!南宫世家茗园内每年只产十几两的绯叶银针啊,平平啊——叫我说,你这个夫君可了不得啊——啧啧,娘当年所授的《江南好》,我总算是领略到了。”
唐惜平鄙视瞧他一眼:“你成年后不知来过多少回江南清环,宿花眠柳,如今说的似是第一次来江南!”
“这你可就不懂了。当年江南确实繁华,可是皇城、沙地、婺江都不差啊,如今你看除了这江南尚有七八分原貌,其他地方……”
神色一黯,四人都不再说话。
只唐惜平喃喃一句:“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那个人,那个曾经是她未婚夫婿的人竟是造成如此的元凶。
倒是跑堂端上菜来,道了一句:“有这般光景,实在多亏了我们王爷。”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否则,像遑、茳两地,真是生不如死。”
见四人都望着他,似是颇感兴趣,他又道:
“说起我们王爷,非但相貌堂堂,气质出众,而且威武雄壮、风采宜人,甘地的所有未婚女子都将王爷视作心中良人。只可惜——”
“可惜什么?”唐惜平微微一笑,凤眸流光溢彩。
“可惜王爷府中‘曼园’,那都是些天香国色啊,寻常女子怎入得了他的眼?”跑堂的一脸扼腕痛惜的模样。
沈越一跃而起,矫捷如兔,一把扣住唐惜莫的手:“小妹快走!某人要捧醋狂饮了!喝酒不醉人,吃醋可最伤人!特别是你三姐——啊!”
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