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牌下等娜娜回家。
午后的阳光温暖透亮,娜娜双脚并用跳下校车,双马尾似兔耳般在空中晃动。她笑着向老师招手再见,接住摇着尾巴向她扑来的小花,再被父母搂进怀里亲吻。
如今黄昏依旧,站牌的影子被夕阳拉长。校车依旧每日准点停靠,但等候在站牌下的人再也不会回来。
汩汩涌出的鲜血代替了夕阳,染红身躯。
娜娜擦干脸上的眼泪,抽泣着被平川夫妇牵起手。他们一左一右握住娜娜的手,温暖的体温顺着相连的掌心传递向她。
平川太太在娜娜脸上亲了一口,笑得温柔“娜娜,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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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低着头闷声回应一个“嗯”,不再哭泣,但也算不上心情好。夕阳拉长三人的影子,娜娜被牵着慢慢走向家的方向平川的家。
他们是她的临时监护人,但也许不只是临时监护人,也是家人。
“要是小花在就好了”娜娜低头数着脚下的步数。思绪飘远,她忍不住喃喃自语。
娜娜无法解析复杂的感情,她不知道心底乱糟糟的情绪是什么情况,她只知道她想要小花。
年幼的孩子无法透彻理解「死亡」,也不明白「遗物」和「念想」的含义。面对复杂的问题,他们无法条理清晰地给出abc选项,只会用简单直接甚至是笨拙的方式表达情绪。
千斤重的情绪堆积在娜娜瘦弱的身躯里,压得她喘不过气。娜娜想要小花,这就是她全部情绪汇集在一起后得出的结论。
想要回陪她一起长大,承载着她太多情感和回忆的小花。
又或许,娜娜想要回的不只是小花,还有和小花一起接她回家的人。
娜娜的呢喃低语清晰地传入平川夫妇耳中,他们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讲话。雷厉风行的警官此刻宛若两名战败的士兵,手足无措,刻意逃避着小花相关的话题。
无限沉默中,一行三人终于到达公寓楼下。
平川先生心想,也许可以试试给娜娜重新买一只白色柴犬,就说是小花投胎来找她了。
他正思考着把娜娜哄睡下后就和妻子商讨这件事,平川夫人却骤然停下脚步,连带着娜娜和他也不得不停下回家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