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她总是吃的不多，大多时候都是囫囵吞了几口饭菜便离了饭桌一头埋进医书，唯有那孩子跑来，海棠瓣一般的眼眸才会变得有神。

那时的她也总是这般笑眼盈盈，而我原以为这样的笑颜我再也见不到。

「对不起。」

周染突然道歉。

「何故道歉？」

漫胡璎紧皱着眉头看着她，周染扫了眼旁边叠着的五个空碗，乖觉道：「我已经饱了，劳您破费，谢谢招待。」

驿站楼下开了个舖子，供来往商旅吃宿，店小二身上披着毛巾，喜孜孜来到他们桌旁，他双手抱起周染身旁的空碗，哈腰道：「客，还满意吗？」

周染对他微笑：「满意。」

「客还要不要点个小菜小茶解腻？姑娘一见便是有福之人，有福之人，胃口也好，」周染见那小二像身后微微招手，另一位女子端上两碗茶走来，那小二说：「小店不成敬意，招呼二位一碗上好的古树普洱，客若满意，小的给您二位备上一壶！」

漫胡璎一点也不想卖店家面子：「免钱的再送上来。」

小二尴尬地笑了笑：「这古树普洱是陇右来的，小店折客半价，四两一壶上好古树普洱，客说如何？」

漫胡璎说：「不如何。」

周染连忙出来解围：「这七碗水盆羊肉太美味，我吃得太撑，就是再有福也嚥不下那一壶茶水，您让我们歇会儿，这碗普洱我乾了，有缘择期，路过此处必定来嚐你家普洱。」

小二顺着台阶下：「那好，客可要赶紧的，这上好的茶叶可不是时时都有，而且产自陇右，运送不易！」

「贵店热情招待，我改日必定再访。」周染摸着撑着的肚皮，笑道：「还请容我等在此歇一会儿，实在太撑了哈哈哈。」

「好好好，那小的就不叨扰二位。」说霸，小二也识趣地走了。

周染敛起笑容，看着对面老头仍旧垮着一张苦瓜脸，心想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什麽。

「妳」

周染抢先道歉：「对不起我实在太饿，点了七盆羊肉，让你破费。」

「」

周染说：「我总是喊你老头儿，好像不太妥当。」

「喊了三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