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没有听清我方才说的话吗?」男人把手搭在跪着的人的肩上:「她没有,你有。」
「」
「你要明白,我是在帮──」
话音未落,那人突然起身,周染的脖子被掐紧,像玩偶那般被轻易拎起,整个人朝粗壮的树干撞击,剧痛像电流一般刺激着全身上下的神经,她不停颤抖,狂跳的心脏让末梢充血,全身的器官抢在耗竭之前维持着高强作功,在她感到鑽心彻骨的痛楚之前就已血肉横飞,在她确实感受到疼痛的那一瞬间,身体已经不会对疼痛产生任何反应。
周染再也看不见,听不见如雷的心跳,感受不到脑袋因震盪而感到头昏,她在黑暗里挣扎,直到听见那个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人说:「妳等我。」
「」
「等一下就不痛了」
「呃!」她的脖子又在一次被掐紧──
「啪──」
周染惊醒,怔愣半晌才意识到自己正被人抓着肩膀晃着,脸颊火辣辣地疼,她努力集中精神,聚焦双目,看见一个喷着唾沫的老头正朝自己龇牙咧嘴。
「你打我?」
周染喘着大气,冷汗涔涔,身体的生理反应出卖了她的镇静。
「去妳娘的,活了五十载,老子还是第一次见捂住口鼻入睡的自杀天才!」
「」周染无言以对。
漫胡璎松开揪着她衣领的手,冷哼一声,兀自走开。
自打穿越之后,周染就时常做一些血淋淋的恶梦,梦见自己被沉湖、被杀,或梦见别人被沉湖被杀。奇怪的是这梦好像是连续的,像恐怖片似的,她时常梦见那个开口要她等的年轻男人,他的声音很好听又温柔,可每当周染甜滋滋的以为这是个美梦时,她就会回到那个只有枯叶的树林,偶尔还会听见他的哭声──有时他会道歉,有时他会大叫,一旦有所动作就是要起身痛下杀手。
如果这是段真实的记忆,那周染只能对这位遇人不淑的女子感到抱歉。
不过往好处想,灵魂穿越的中心思想和器官移植其实很相似呀,遗爱人间。
周染摇了摇头,把这个不怎麽动听的安慰甩出脑袋。
都死过一回了,区区梦魇还能乱她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