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志行站起身犯了难，如果这件事当着所有人面说出来那么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可现在众人的目光都聚在自己身上，涂志行终于把心一横脱口而出：我和福刚从此以后退出戏班，你们现在可以自行推选领班之人。

几位管事顿时面露难色，戏班的人脉关系几乎都是靠班主一人维系，如今老班主和现任班主同时离开，戏班想要维持下去谈何容易。

“那我也不跟戏班走了。”

站在门口的大牛听说福刚不再担任班主也立即表明态度。他就是因为福刚带领才加入的，福刚要走这个反应迟钝的高大青年自认不能留。

大胜戏班成立几十年，形形色色的好事坏事遇到过不会少，可出叛徒还是第一次，眼下戏班的成员可谓是人心惶惶，被大牛这么带头又有十几个年纪小点的人接连表示要退出戏班。

戏班一下子减去半数人头，也代表着大胜戏班已经走到头。涂志行搓搓手不言语只是看向福刚，而其余几位管事也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站满人的房屋内陷入一种莫名的安静氛围当中，最后的决策权还是落回到福刚身上。

“既然这样我们好聚好散吧，等官府把舟江生抓回来我们吃顿散伙饭，以后就没有大胜戏班了。”

福刚说完没人接话，又是许久的沉默。良久后，戏班里的一对父子最先有所动作。父子当中的父亲站出来笑了笑道：既然决定散伙那么我们就先行一步，这些年跟着戏班我们已经存下不少钱，正好我也打算给我家小子找个合适的姑娘安心过日子，各位保重！

说完话，那父亲就拉着儿子往外走。从父子俩拉扯的动作看来，儿子并不想就此离去，可在父亲的拉扯下二人还是逐渐远去。

这之后，戏班的其他人也陆续找出各种理由提前离去。直到最后，房中除去福刚父女就只剩下涂志行和大牛以及待在门口的小溪儿和小莫良。

“等那个畜生被抓住了记得知会我一声，大牛我们走。”

涂志行带着大牛也离开屋子，房中只剩下月龄一人时福刚才敢松下紧绷的心弦，原本平静的面容转眼间被苦涩所替代，这个已经记不清自己上一次哭泣是什么时候的男人此刻终于潸然泪下。

看到父亲哭泣月龄并没有要安慰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