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缩了手,只见里加度在门外,来回踱了一会,得不到我们的回答,便面含怒容,走了开去。他这一走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来!
在那一天一夜中,我和宋坚两人,和极度的饥渴斗争着。
在我的一生之中,只知有过多少生命系于一线的惊险经历,但是又饥又渴,这却还是第一次!首先,我发觉饥还可以忍受,最难受的是渴。我们将嘴唇贴在潮湿的土地上,后来,又用手挖掘地上,挖到了一尺多深时,就有一点水渗出来,至少暂时可以润一下唇。接着,便是最难忍的饥饿了!
越是饿,越是想起各种各样的食物来,最不堪的食物,在想像之中,都觉得美味之极。想要竭力不去想食物,却又想起种种遇险历难的事来,而且所想的,都是沙漠缺水,矿工被埋在地底,得不到食物这一类事情,越想越觉得饥饿。
我们一夜未曾好睡,都盘腿而坐,以静坐来对抗饥饿。静坐可以克服心理上任何的烦躁不宁,但是却难以克服生理上对食物的要求。
当里加度的声音,再度响起之际,我们两人的饥火,已经燃烧到了惊人的程度。里加度的「条件」,对我们来说,也具有极大的诱惑力。
但这种诱惑力,却还未曾大到要我们向里加度屈服的程度。
我们仍是一声不出,里加度「哈哈」地笑着,道:「明天,明天,先生们,时间会令你们的看法改变的,哈哈!」
他一面说着,一面还传来阵阵的咀嚼之声,有一阵烤肉的香味,和入了碉堡之中的潮霉味中,那真是令人心醉的香味!
里加度以这种香味折磨着我们,足足有半个小时,他才大笑着离了开去。但在他离开之前,他却将一根腿骨,抛了进来,道:「啃啃它吧!」
我怒火中烧,实在忍不住,拾起了狗骨,冲到了机枪射口之前,将那根腿骨,用力向他抛了出去!这时候,里加度离我,只有四五步,那根骨头,「砰」地一声,打在他的头上!
这一下,他受伤显然不轻,因为,他立即大声怪叫了起来!
我立即道:「你自己去啃吧!」里加度的回答,是一阵枪声,枪弹打在碉堡上,溅起了火花和水泥屑,我连忙低下头来!
里加度怒极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