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左肩中枪,而不是胸部要害中枪。
所以,在那电光火石之际,我已经有了决定,我放松了肌肉,身子再一侧,便向下跌了下去。
当时我除了这样做之外,绝无他法。
因为我在上面,若是一被那人觉出一枪未致我死命,他可以补上一枪、两枪,直到将我打死为止,我则像一个靶子一样,毫无还手的余地。
「叭」地一声响,我已经直挺挺地跌在地上。我故意面向下卧著,血从伤处流了出来,但是那人却无法弄清我是什么地方受了伤。
我立即听得他的脚步声,向我走了过来,接著,便在我的腰际,踢了一脚,我立即打了一个滚,当然是放松了肌肉来打滚的,看来就像死了一样。
那人像夜枭似地怪笑了起来,不断地叫道:「我打死了卫斯理,我可以升级了!」
我将眼睛张开一道缝去看他,只见他手舞足蹈,高兴到了极点。
当然,我知道,我杀死莎芭等人的事情,野心集团总部,只怕已经知道了,而且,野心集团的总部,一定出了极高的赏格来使我死亡,所以那个人自以为将我杀死之际,才会那么高兴。
我左肩虽然已经受伤,但是还完全可以对付像那人这样的人。
我趁他手舞足蹈之际,一伸手,抓住了那人的足踝,我一抖手间,我清楚地听到了那人的足骨断裂之声,然后,令得他连再扳动枪机的机会也没有,他的身子已向后倒去,后脑「砰」地一声宝,撞在水泥的地面上。
这一撞,他未曾立时脑浆迸裂,当真还得感谢他的父母给了他一个坚固的脑壳。但不论他的脑壳是如何坚固,他翻著白眼,像死鱼一样地躺在地上不动了,而他腿骨断折之处,立即因皮下出血而肿了起来。
我不怕面对面的决斗,但是我最恨打冷枪的家伙,所以找对他的出手才如此之重。
我敢断言,这家伙就真醒转来,他的右腿也必然要动手术切除才行了。
我这时,才俯首察著自己肩头的伤势,我咬紧了牙,摸出了一柄小刀,将子弹挖了出来,这确实是十分痛苦的事,使得我在汗如雨下之际,又狠狠地在那家伙的身上,踢上几脚。
然而,我脱下了衬衣,扯破了将伤口紧紧地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