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灰的旧灯泡射出刺眼白光,让房间里的一切无所遁形,细看过去,似乎又隔着一层纱,就像是型号过时的老相机,镜头里显示的只有粗糙,朦胧。
夏蕰坐在窗帘紧拉的桌前,眼前是刚摊开的物理练习册和一盏自带护眼模式的台灯。
她随手拿起一支笔,将自己早已想好的计划写在便签上,开始复习……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涩意在眼里涌起,争抢她沉浸在题海里的意识,夏蕰后知后觉看了眼一旁的塑料闹钟,放下了手中的笔。
布满划痕的艳红色水壶晃不出一滴水,夏蕰盯着手柄上磕碰掉的塑料残痕愣神半天,才想起拿着烧水壶放在水龙头下,滋滋水声成了寂静空间里唯一的点缀,因为蓄满水而变得沉重的容器磨牙般“吱吱”作响。
她右手摸着耳朵,弯腰凑近煤气灶,小声呢喃着自己的发现,“螺丝帽没了。”
“嘭嘭”
“有人在家吗!”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惊得夏蕰手颤,煤气灶突然冒出的大火,差点燎了她垂在一侧的头发。
夏蕰慢慢转过身,望着客厅,听着门外愈演愈烈的叫喊声。
向来不朝阳的房间不知道从哪漏出来一束光,刚好扑在她的左半边脸上,橘黄的光让她的眼睛陷入过爆状态,根根分明的睫毛挣扎了半天,最终合到了一起。
门外的人估计累了,动静弱了不小,“大白天的,估计又去鬼混了……”
“妈的,他不是还有个女儿……”
“那老东西不是说了,她女儿周末要去给别人补习……”说话人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不少,变得含糊起来,其中夹杂着下楼梯的回音,一块儿传到夏蕰耳朵里,令人头晕目眩,无法心安。
不知过了多久,周边才再次恢复到她最熟悉的安静。
夏蕰缓缓转过身,睁开双眼,一脸平静地盯着从水壶嘴里上升的雾气,斑驳发黄的墙壁立在后面,让她想起来家教小孩扔在自家垃圾桶里的残次油画。
原本,今天也要去做家教的,不过小朋友的学校要组织最后一波秋游,她才有了这半天的假期。
简单收拾了下被弄乱的灶台,夏蕰便去了阳台,挂在上面的两套衣服抻得平整,一套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