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

易纭定定望着女人，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无论什么情况，只要提到杨慧有危险，您都会相信吗？”

女人顿觉莫名其妙地看了易纭一眼。

“当然啊。小慧是我最爱的人，什么都没有她的身体重要。”

易纭点点头，不再说话。

女人原本并不想理会，但听人群的吵嚷声久久没有消散，便起身走向落地窗前。

易纭也跟了过去，果然看到了那个躺倒在血泊中的女孩。

身旁的女人瞬间捂住了嘴巴，双眼瞪大，浑身颤抖：

“不、不可能……”

她踉踉跄跄地跑向门外，已经完全忽视了易纭的存在。

易纭也跟了过去，在电梯里看着眼前的女人不断喃喃自语：

“肯定只是长得像，不可能是小慧，小慧怎么可能会突然跳楼……”

可当她艰难地闯入层层围困的人群后，便瞬间跪倒在地，泪如泉涌地摸向女孩沾血的面庞，撕心裂肺地喊道：

“小慧！你怎么了啊！小慧……睁开眼看看妈妈吧……”

易纭不忍再看。

她每次都将高空作为她最后的目的地，而躯体的归宿却是冰冷的地面。

正如她把理想高高举在空中，却每次都被狠狠摔在地上。

易纭退出人群，拿出了那本熟悉的《倒钟》，在次页的第二行填上了1月1日。

手起刀落，易纭在失血的眩晕中再次落入了时空的缝隙里。

这次，易纭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公园的亭子里。

杨慧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背对着易纭，身旁还有一男一女，身上都算不得整洁。

男人满面愁容，手里拿着几份文件，叹息道：

“公司破产了，房子也抵押还债了，现在还欠下一堆债务要还，以后我们只能租个小房子，找多几份工作供小慧读书了。”

一旁的女人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已不在，眼角纹路清晰，看起来比易纭上次见到她时要苍老了许多。

杨慧从来没见过这么狼狈的父母。

因为穿越时间跨越了半年之久，时空的不稳定已经不止于对高考试题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