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连累了你们。”傅兴波叹气,扶着妻子坐下。
“这话我不爱听,我本庶民,是你带着我们一路从白身到官眷,享受荣华富贵几十年,耕读人家的匾,还在老家立着呢!”
张氏想起年轻时,傅兴波满腹经纶,是镇上第一神童,为人刚正。
皇帝无情,临老了,却要背井离乡——
“罢了,赶紧收拾东西,再过半个时辰就卯时,时间不等人。”
傅兴波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他还没活够,不想死。
张氏把过冬的棉袄拿出来,夫妻两直接换上,拿了一床棉被打好包袱,捡了些轻巧的细软。
等禁军搜完,又等了一会儿,傅兴波看门,张氏拿出藏银票的钱匣,大半辈子一共存了一千零五十两。
张氏自己身上放了五张一百两的银票,给傅兴波五百两,还有大约五十两现银,夫妻俩一人一半准备路上打点。
突然听老二的院子传出杜清欣一阵嚎哭,夹杂着禁军的大声呵斥。
“老二家的,只怕路上不会消停。”张氏担忧的说:“她家事好,本就掐尖要强,这次老大媳妇娘家倒了,连累我们,杜家可好好的呢。”
“不消停,就凭她闹。”傅兴波波澜不兴回道,“路上艰险,还不知道我们一家能不能走到北地。”
二房屋里,杜清欣眼见着自己藏的金银财宝全部都被抄走,扑上来就抢这最后一百两银子,被禁军一脚踹到在地,吓得两个孩子跟着大哭。
傅言信板着脸赶紧抱着5岁的女儿明珍,把杜清欣护在身后,又牵着儿子明成的手。
王源见他还算识相,也没多计较,立刻往床底下,柜子里找,心里也不愿意得罪户部尚书家的嫡二小姐。
“都没了,全都没了——可怎么办,我们路上该怎么办!”
杜清欣大哭着抱住丈夫的腿,她存了一万两私房钱,全没了。
十几个禁军把屋里翻了个底朝天,扬长而去。
杜清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傅言信只得给孩子换上棉袄,收拾被褥,外面的天已经灰蒙蒙亮了。
卯时一到,王押司带着一众衙役来和禁军交接,衙役们给傅兴波父子四人戴上枷锁,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