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获救了,可是那个混蛋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他来到医院低声下气跟我道歉,又恢复那副君子模样,和那天晚上的他判若两人。”
“他跟我说他小时候被家人抛弃,被人欺负的经历。他说他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只要喝酒就会控制不住打人,还告诉我以后他喝酒了一定离他远点。”
“那时候我像一个傻子一样地信了他,我又重新成为董助,可是公司里渐渐有了不一样的声音。他们说出差那天我和许建民睡了,说我是靠身体爬上董助的位置。他知道了很生气,处理了带头造谣的人。”
“可是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公司里确实再也没有光明正大讨论我,但他们开始变本加厉地孤立我,阴阳怪气地讽刺我。他们以为这个处理更证明了许建民看中我,跟我的关系不清不楚。”
“我开始做噩梦,梦里那混蛋像要杀了我一样的打我踹我,公司那群人全都在辱骂我,说我下贱。我实在受不了,交了辞职信。”
“那混蛋知道了以后就把我喊到他办公室,开始他好言好语地跟我解释,但我下定决心要辞职,谁也改变不了。就这样那混蛋的皮又撕开了,他把我拖到休息室又开始打我,边打边骂,但这次我听清了。”
“我到现在都记得,他说,’许嘉禾,你个贱货丫头,天天就想跟着你妈吃香喝辣,养不熟的死玩意,就知道来祸害你老子’一遍一遍重复地骂我。”
陆可可的声音渐渐和许嘉禾脑子里许建民的声音重合,她好像又看到那个躺在地上自我安慰的小嘉禾,她好像又独自一人被扔在那片漆黑的林子里。
但这次她手里一直攥着一丝温暖,恍然眼前渐渐看清交握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许嘉禾的另外一只手也紧紧抓住宋沂。
感受到宋沂担心的眼神,她冲他摇了摇头。
“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是被当成他女儿,都是在替她女儿挨揍受罪,从头到尾我都是一个无辜的人!就在这时候,那混蛋的老婆进来了,他告诉他老婆,是我勾引他被他发现了,我不死心地纠缠他,没办法他才打我的。就这样,我被坐实’小三上位’赶出了公司。”
许嘉禾张了张嘴,没说出任何的话。道歉吗?巨大的伤痛下一句轻飘飘的道歉显得多么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