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泰安微微颔首。
“赵管家,送她去吧。”她冷冷说道。
凌晨时分,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驶出别墅区,在西海市郊外的小道上开了近一个小时,来到一所医院门口。门卫室的保安探头瞄了一眼,按了一下遥控器,栏杆升起。
轿车开了进去,很快消失在转角。
栏杆降回原位。两位保安在门卫室里揶揄。
“这么晚又来一个。”
“哈哈,又来一个遭罪的。”
他们外面的墙上,几个烫金大字在路灯下分外显眼:西海市精神卫生院。
新的一天开始时,陆英英已经成为精神病院的一员了。
她被早晨的阳光晃醒,看到自己在一间狭窄的病房里,淡蓝色的墙面,除了病床,就只有一张小桌子,一个小卫生间,窗户开了一个小缝,清风艰难地吹进来,带入一股淡淡的草香。
餐车的轮子在走廊里咕咕响着,一个老头负责用钥匙开门,发餐的阿姨把早餐送进每个房间后,老头再关上门。
“56床,你的早餐!”
陆英英听着房门打开又关上,纹丝不动。在这个美好的早晨,她的人生跌入了最深的深渊。昨晚打的镇静剂药效还未全过,她从身体到灵魂都没有一丝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再次打开,几个人涌了进来。
“56床,你早饭还没有吃吗?”主治医生检视着室内。见病人没反应,他转头问护士,
“昨晚几点打的镇静?”
“2点一刻。”护士翻看记录后答道。
“嗯。中午再来看她吧。”
门合上了。房间又恢复死寂。陆英英躺在那张小小的病床上,瞳孔微露,像一个半死的人。时间的流逝似乎也变得特别慢,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门再次被人打开。
“56床,你好些了吗?”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
床上的病人如一具尸体一般死寂。年轻的女护士不禁上前试了试她的体温,这才吁了口气。
女护士看了看记录。女,26岁,精神分裂症,躁郁症。这个年龄能同时罹患这两种精神疾病的人并不多。
“你早饭还没有吃,等下午饭送来一定要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