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随时联系我,英英!”
许婧媛的车先到。她拖着行李箱,夹在人群中,过了检票口,回头向陆英英挥挥手,便走下了台阶,消失在陆英英的视线中。
在她消失的那一瞬间,天色也明显一暗。陆英英顿时觉得自己的世界也突然暗淡了,一种强烈的孤独感油然而生。
这些天,婧媛陪着她,实在给了她太多力量了。
现在这股力量倏地从身体里抽了出去,她才发现,自己是孑然一身立于这世界之上。
父亲,母亲,弟弟,老公,女儿,儿子……
这些亲无可亲的词语,像是最尖利的刀子,不停地捅着她。
父亲母亲和弟弟,就像自己上一世的敌人转世来找她复仇。
老公要害自己。
儿子亦辰,才13个月,生下来就没怎么见过妈妈。女儿予星,3周岁多了,这个9月也上幼儿园了。和她的最后一次见面,是以自己打了她一巴掌,被老公和管家强行拖到房间里关起来结束。
她在站台上候车时,天几乎全黑了。
在夕阳最后一点点光被云层彻底吞没前,车来了。她迅速跳上车,看着密密的乘客和明亮的车灯,拼命消除那股可怕的令人窒息的孤独感。
高铁轻盈地奔驰在广阔的道路上。
她奔向那座城市,如同18岁拿着录取通知书奔向它一般。那时她一无所有,却有着光明而无限可能的未来。
而现在,除了一无所有,她的身体和人生都很残破,急需修复。
2小时后,西海站到了。
陆英英拎着只装了一套衣服的袋子,和一大包鸡鱼,踩着镇上买的廉价凉鞋,用手机搜索到车站附近的一家青年旅社,靠着在火车站办理的临时身份证入住。
这家青旅温馨而干净。她住的六人间,每个床铺都有帘子,既有私密性又不失学生时代宿舍的温暖。
她冲洗之后,换上另一件衣服,爬上自己的上铺。
抗抑郁药很好地控制了她无穷的孤寂感,让她不至于情绪失控崩溃。
今天有点累,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再说。
不出一分钟,她发出了轻轻的呼噜声。
她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