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并不计较,只是似笑非笑地望向二人。
“君上,小龙王殿下想带这丫头走,臣妾想,这丫头大小也算我玄溟宫的人,无论如何也要问过您的意见才可以。”灵瓶夫人低头解释,试图用离砚压伏念一头。
不料离砚满不在意地笑了笑:“她若愿意,本座当然没意见。”
此言一出,灵瓶夫人顿觉有点吃瘪,悻悻道:“君……君上没意见便好。”
“不过,谁说我玄溟宫容不下你了?”离砚话风一转,挑眉道。
“君上的意思是……?”孟吟有些疑惑,试探道。
“来我浮屠殿,本座定护你周全。”离砚狭长的眼睛微眯,嘴角带着一抹笑意,“怎么样?”
孟吟顿时慌了心神,她知道,去了浮屠殿,找到秦予安只是早晚的事,而如果跟伏念走的话……榕姬的话再一次萦绕在耳边:阿吟,你要知道,封灵卫直接听命于君上,并不是我一个城主可以涉足的。
跟伏念走的话,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秦予安了。
思及此,孟吟握着伏念的手不自觉地松了下来。
她踌躇着,不知如何反应,只觉身旁伏念身子轻微地颤抖了一下,然后他转头,对孟吟温柔地笑了,笑容如阳春三月的风,一如既往的柔和与温雅:“鸳儿既心中有了答案,便不必再犹豫了。”
语毕,他轻轻地放开了孟吟的手,转身对离砚行礼道:“谢君上解围,臣下告辞。”
接着,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清冷的月光倾洒在他挺拔的背影上,再无星尘灵动,一碰到他便化为层层灰烬,飘散在地上,形成了一道修长又落寞的孤影,他白皙手臂上的丑陋伤口血肉外翻,鲜血染红了整个衣袖,沿着他孤寂的身影,静默地滴了一路。
人人皆知,他是万人敬仰的小龙王,是神圣的蛟龙,是可使神仙入凡的天之骄子,但是从始至终,他其实也是一人而已,万千光阴只身一人,漫漫长路孤身前往,独自忍受分离之痛,独自宴起高楼,独自撑起水灵川的天下,无亲人相伴,无友人相随。
如此高高在上的他,却从来没有吝惜过对自己的爱,他清冷含蓄,却敢于在众人面前表达自己的情感;他温雅柔和,却不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