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钧捂住胸口,明明什么也吐不出来,又仿佛已经将自己内脏与血肉都一起呕出来了。
他想起自己在科菲利安山上看到那方墓碑,此前他从来不觉得那墓碑不可直视,如今再想起来那墓碑上面静默黑白照片,却是将自己一半灵魂带走了。
他知道自己想要救下一个人,可他不记得自己要救到底是谁。
头痛没有一刻停止过,胸口被荆棘撕裂,巨大疼痛从那里传递到四肢,他正在被人破膛破肚,他血管之中被人藏下种子,在血肉之上都生出鲜红玫瑰。
唐钧脸色苍白,嘴唇被他咬得发紫,豆大汗珠从他额角滑落,随着泪水一起掉落在地上。
“唐医生,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季昱心道这也太离谱了,医生过来给他哥看病,到现在连他哥都还没看一眼,医生先病了,传出去众人不会以为是他们对唐钧下了毒手吧。
唐钧摇着头,踉跄着像是舞台上即将要谢幕倔强小丑,许久后,或许是身体中疼痛有所缓解,他直起身,接过季昱递给他纸巾,擦了擦眼角与嘴角,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温柔之下全是苦涩,他对季昱说:“不用,现在就带我去见他吧。”
季昱还是不放心,不过唐钧坚持,他没办法,只能带着唐钧往前走去。
唐钧一边走一边打量这四周景色,远处玫瑰女神雕像在阳光下闪耀,圆形欧式小亭坐落在水池旁边,小时候他们常常会在这里研究机甲设计图,季时卿很小时候就在机甲设计方面就展露了异于常人天赋,他以为他长大后会做一名机甲设计师。
从他离开季家,再回到这里,足有二十多年过去,这里一切好似并没有发生太大变化。
季昱推开门,唐钧走了进来。
季时卿被一号提醒到了该锻炼时间,无奈地从书房中出来,路过客厅时候看到站在客厅中央季昱与唐钧,他停下脚步,叫道:“唐医生?”
“是我。”唐钧回答道,声音有些沙哑。
“唐医生怎么过来了?”季时卿问,他记得自己昨天已经拒绝陛下了,让唐钧过来,他们说不定还得为唐钧再配一个医生,这委实不划算。
“是我坚持要过来。”唐钧直直地看着面前季时卿,低声说道,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