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貌,随后开门见山道:“世子,听闻卫道长受了伤,他眼下身在何处?”
颜元今看见是她,倒也没几分意外,顾隽素来疼爱他这妹妹,与她一直书信往来,想来是在信中提及了此事,才叫她寻到了这白牙谷来。
不过……
他嘶一声道:“你不问你兄长,张口便问那个道士,此为何意?”
李秀色在一旁恨不得翻白眼。
这颜元今是不是傻,这都看不出来么,何意何意,当然是乔姐姐马上便要撞上修罗场的意思。
顾茵茵自也没法直接回答广陵王世子的问题,只羞涩地红了下脸。
颜元今见状终于意识到一二,也懒得再多问,三人启程回了济世观。
到观前时,远远便看见顾隽在门口等着。
他见着跟来的马车,认出驾车的是顾家车夫,似有些讶然,待瞧见那熟悉人影下了车,更是惊愕:“茵茵?”
他道:“你怎么来了?”
“哥哥,”顾茵茵来不及与兄长寒暄,只关心道:“卫道长在何处?”
没等他回应,她便已拽着裙子,自顾自朝观内寻去。
颜元今自小桃花身上下马,经过顾隽身边时,还不忘讥诮上一句:“看来顾公子这大哥当得犹如无物。”
顾隽苦笑摇了摇头,问起正事道:“那药材——”
“都取来了!”李秀色将小毛驴归还给观中僧童后,抱着大堆东西跑了过来,边跑边打了个大呵欠,而后道:“七样,一样不差,那小老头呢!叫他赶紧出来制药罢!”
话音落,便听一声高啐,未见其人,只听其声:“小丫头片子怎么说的话!”
李秀色立马环顾四周,对高空客气道:“忘了,应当尊称一声散人才是。散人莫要再躲着了,我们既已取来药材,该是你救道长的时候了罢?”
只听几声犬叫,一人影自高空飞下,一日前那个还邋遢至极的老乞如今已换了身装扮,明黄色的道袍,配一顶黑色布帽,倒是干净整洁,可大抵是知道此人脾性,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饶是他年事已高一头白胡,李秀色也丝毫没看出半点仙风道骨的气质,反倒觉得这一身衬得他有一股招摇撞骗江湖郎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