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菜色,这小世子说话丝毫不给他情面,偏偏他又不好说些什么。
吴荑儿道:“自知道这个消息那天起,子司便好似变了一个人,发了疯似的读书,功名也成了一种执念,整个人都变得异常焦虑和着急,他生怕错过一次殿试,便会就此错过了我。终于在去年春时,参加了科考。”
“我知道子司的才华,以他的能力,考得前三甲定不是问题,科考过后,他也是这么和我说的,我们以为看见了希望,找到了未来,可到放榜那日,榜上却没有他的名字,甚至连前三百进士他都不在其中……这件事属实太过奇怪。”
李秀色皱眉,猜测到:“你怀疑是有人从中作祟?”
吴荑儿道:“不是怀疑,是一定。”
她言语无比坚定,让李秀色心中不禁咯噔一声,脑中不经意跳出“江照”的身影。
听起来太过熟悉……
这卫朝科举莫非真就这么黑暗?两桩冤情,都被她撞上了?
“放榜之后,子司便如同着了魔,整日想着弄清自己为何不在榜上,甚至想过去御前鸣冤鼓,可全都无济于事,我不忍心见他这般,便让他不要再想功名的事,开始计划与他远走高飞,出逃私奔,可一次又一次,还是被抓了回来,而后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打得伤痕累累。”
“我如何能让他这般?如何能见他一次又一次受伤?比起与他在一起,我更希望他能平安无恙,便终于死了心,决意和他一刀两断,约他出来,说了狠话,让他不要再来寻我,去过好自己的生活,还将金簪退还给了他,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当夜,他便……”言至此处,她声音已越来越低,呜咽地词不成句:“便……便在凉缘湖跳了河。”
李秀色闻言,心中一时也情绪复杂。
虽说这吴荑儿是好意,可廖子司本就已经足够凄苦,前途失意后,感情也受了此等重创,无疑是雪上加霜,大抵已是无比绝望,对人世再无眷恋,才一时想不开罢。
吴荑儿嘤嘤哭起来:“是我,是我害死了他……”
李秀色不知该如何安慰,只道:“这也不是你的错。”
“他死后,我时常都在梦里遇见他,可醒来才知道是空欢喜一场,直到一个月前的夜里,我归府时被人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