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烨侯道,“眼下不是最好的时机。陛下已经对我生出忌惮,如若再不回北境,只怕就要被吞没在这京城。陛下一向宽仁,只要我们远离京城,远离朝权中心,他绝不会再起忌惮之心。”
说着,他叹息一声,满含歉意地说道,“抱歉,我们只能等局势稳定,再回京城。”
谢晨曦笑了笑,宽慰他道,“父亲不必愧疚,晨曦明白。丞相一味的打压朝臣,妄图专臣辅政,侯府如今树大招风,他必定会借此机会有所发挥。这也是父亲不记我军功的原因,我都明了于心。此事不必强求,我与她,有缘自会相见,山水总相逢。”
他想起扶桑目送他离开山海阁之时,他卯足了劲地往前走,好像回了头就再也走不了了。
谢晨曦想,山海阁一别,这或许就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了。
扶桑坐在茶楼二楼的窗边,从高处眺望远方,景色尽收眼底。
谢公子所言果真如此,迢州真是美景如画,琳琅满目。
迢州美酒相思子,一杯饮断相思。
扶桑摇晃着酒杯,这酒喝下去,会不会开出结香呢?
如此想着,她仰起头一饮而尽。
或许是浓烈的酒才能消弥浓烈的相思,扶桑刚饮下这杯相思子,就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疼。
她便没了兴致,走出了酒楼。
扶桑悠然的走在人群中,路过一处隐蔽的小巷,忽然,听到一声幼童的惨叫,以及好几个人高声辱骂的声音。
“呸!你这小崽子,敢跑到我的地盘上来,活腻了吧你!”
“就是就是!敢跟我们抢地盘,打死他!”
“打!打!打!”
扶桑走近一看,五六个正值壮年,衣衫褴褛的成年男子正围着一个同样衣衫褴褛的孩子殴打,嘴里还不停吐出肮脏的话语。
她伸出手指隔空一挥,那五六人便瞬间飞腾而起,继而从高空猛的落地。
扶桑将那个被打的孩子带到一处无人的破庙,随后坐在一旁等他醒过来。
那孩子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样子,破破烂烂的衣服遮不住他满身的伤痕,许是疼得厉害,他嘴唇发白,身体不停地颤抖,用尽全力蜷缩着,眼睛也被鲜血糊住,扶桑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