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普没有说话,在胸前连点四下,明面上装成女神信徒,换了一身轻便的女装,戴上黑色纱帽,才跟随警官上马车,来到警察局附近的咖啡馆,那名女工的家属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艾普小姐,是吗?您好您好……”
艾普点头,请他们坐下,往咖啡里加了三块糖和两勺奶,勺子搅拌几圈,浅浅抿了一口,没有发言的打算,想看看他们会提出什么条件。
这个时代还没有诞生职业病的概念,工厂主为了成本着想,并不会给工人们准备口罩,提供良好的通风条件,即便报纸上有医生指出这些措施可以很大程度上减少伤亡。
毕竟,他们不缺工人。
会不会赔偿因此死去的工人,那或许得看来自外界的压力够不够,总不能靠他们的良心吧?
对面的夫妇指关节宽大,皮肤多处有灼烧鞭笞的陈旧伤痕,眼睛浑浊,头发稀疏,年龄看上去应该要比实际老不少。精神状态不佳,但没有明显的伤病。他们低着头,也没有先发言的打算,如坐针毡。
半大的孩子站在一旁,最开始沾了点奶油,自认为没被发现,舔干净勺子上的奶油,很快也低下了头。艾普也不好估计他的岁数,平时她活动的区域主要集中在金梧桐区和大学区,以及去教堂的那条路,像这样的孩子她见得不多。
他们偶尔会用眼神沟通。
【救命!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开场!】
艾普心力交瘁地想,懊恼判断错了形势,本以为会遇上胡搅蛮缠的对手——报纸上都是这么报道的,故意往“贵气十足”的模样打扮,她在车上时甚至想临时租几个仆人装装样子,或者雇个老辣的管家装腔作势,不让对方看轻自己,没想到适得其反,直接冷场了。
咖啡馆里盛有冰块,降低室温,选的位置对艾普来说不太友好,她冻得腿脚发凉,上半身太阳项链持续散发热量,在体内形成对流。她煎熬地坐了几分钟,起身离场。
“既然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先行离开了。”
她将没吃的蛋糕甜点推向对面,整理好纱帽。
警官一直在不远处观察,见谈判结束了,带着张和解同意书,要求双方签字。警官看着艾普写下自己的名字,家属押上自己的指纹,她不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