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消散不见,四肢捆绑的铁链失去依附的目标,无力垂落到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空间密闭,没有将脱离束缚的讯息传出。
几次心跳,灵体重新凝实,她睁开双眼,落到地面,将周遭环境纳入如湖水般绿色的眼眸。
“竟然一次就成功了……运气不错。”
根据一些非凡者记忆中的常识,她尝试运用仪式,对调了自己和被分离的灵体的位置。现在,被分离的灵体保存在沉眠的身体里,只要没人入她的梦,就不会有人发现异常。
四四方方如水泥铸就的房间,有一扇门,旁边有一幅画。
艾普将手搭在门上,苍白的电流一闪而过,炸伤接触的手指。门是金属的,隐约有股铁锈味,无法推开。
光线在掌中凝聚,愈合伤口。
艾普原地等待,任由手掌发光,没被照亮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涌动,但没有敌人袭击。
她趁光还在,观察几步远的画。
像油画,中间一道极深的刀痕将画劈成两半,当手放上去时,才意识到裂缝只是视觉给大脑开了玩笑。两边,无数焦黑的手伸向裂缝,画家相当钟爱这些手,在上面涂了一层又一层,每一双手都各有纹理,深浅不一,看上去凹凸不平,摸上去也凹凸不平。
顺着那些手,她再次按到那紫黑的刀痕,裂隙成真,她的手穿了过去,光穿进来,一群陌生人的声音也穿进来。单手将裂隙撑开,能看到对面有影影绰绰的人群。
她凝神,试图听清人群在讲什么。他们在说:
“路德维尔上将……”
“船长……”
原来她在小冥界,就这么出去,相当于从内撕开路德维尔的身体。
“我给我自己做剖腹产。”
艾普嗤笑,收回手,把画框从墙上扒下来。画框材质坚硬,和金属门相像。
她回到门后,盯着门缝,而后,将手插进去,如法炮制撑开门缝,迅速将画卡进去,转钥匙一样将画转到平行于地面,门被推到墙里,门外幽暗无光。
艾普拍了拍手,抖掉不存在的灰尘,弯下腰钻了出去。
船上太无聊,不如给自己找点乐子。
入目是无穷无尽的画框,上下悬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