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隔壁煤老板家的“傻”儿子,他们家愿意给20万彩礼,同时也客观的说,东北的彩礼不是给女方父母的,它更像是新家庭的启动资金。
虽然我从小在大山里疯跑着长大,调皮捣蛋天不怕地不怕,但一提那个“傻儿子”我也怵,我俩小时候天天打架,有一次一起从山顶滚到山脚下,全身的衣服被树枝刮细碎不说,我俩满脸都是黑灰,一人露一口大白牙。
因为山脚下都是土坟堆,刚过完七月十五,我俩就滚到那些刚烧完的纸灰里了。
在我们那个小山沟沟里,女孩定亲、结婚、家暴、生娃,基本上就像流水线作业,如果不读大学,基本上都会嫁人。
但是客观的讲,在东北农村,“家暴”确实不仅仅是,男性施暴女性,大多数都是互殴。那时候的我,真的是一点都不焦虑,考不上大学就要走入婚姻,开启“互殴”人生了,那就殴呗,爷爷总对我说:两军交战智者胜,狭路相逢勇者胜……百万军中,先取上将首级……。看吧,从小“互殴”战术都准备好了。
高考结束后第一次回班级,教室像被洗劫过一样,往日桌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的书本散落一地,椅子歪歪斜斜地躺在了地上,课桌上印着鞋印,好像狂欢的盛宴落寞后的餐桌,满目狼藉。
那些我们曾经小心呵护的复习资料被横七竖八地扔在地上,像被抛弃的人显得孤独落寞。我趴在桌子上,沉默了好久,然后从教学楼一楼开始回看每一个角落,去看看我熟悉的食堂,走走我每天经过的路,在转角的走廊里坐下的时候,发现亮亮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那天他格外的阳光清爽,剪了利落的短发,换了纯白的t恤,手里转着篮球,三年来他最帅的一次。
我们并肩坐在楼梯上,我说:“我没有考好,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他说:“没关系的,明天会有明天的路……于是我们坐了很久很久。”
我气的跳脚“真的,我妈真要给我定亲……没跟你瞎胡扯”
“哈哈哈……哈哈哈……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没胡扯”
于是,我跳上花坛子,站在比他高的位置,俯下身,认认真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他抬着头看着我,我低着头看着他,那是我第一次如此认真,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