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跌,他便从市集上购了只牛回来,您猜怎么着?”
“若是地松只需浅耕,他竟宁肯自己来耕,也不用那牛!”
刘绍脱口道:“他是傻子吗?!”
林钧很想夸一句,好捧哏!
他笑道:“村里人见了也十分奇特,问他为何如此,他振振有词地道,以前那是别人家的牛,自然不需要爱惜,现在是我家的牛了!怎能不爱惜!”
林钧声音一顿,看向了朱祁镇,语气轻柔,却字字如钟,洪鸣作响:
“皇上,若这不是牛,而是人呢?”
朱祁镇一怔,若不是牛,而是人呢?
他忽尔苦笑道:“林卿,你这是让朕,无颜再见列祖列宗了啊!”
林钧沉默片刻,同样笑了起来:“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朱祁镇哑然,抬头看了看这四处透风的小马车,他之前二十二年的人生中,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竟会因为臀下垫了一床厚被便心满意足!
他双眼重重闭上,喊道:“哈铭何在?!”
哈铭很快去而复返,同时带回了也先的口谕:“瓦剌诸军,可夺财富,不可伤众百姓性命!”
几人欢喜,却并未立刻庆祝,又过了半晌,再无尖叫惊厥声传来,众人才彻底松了口气,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笑容。
只有袁彬,从短距离的折返跑,变成了绕着马车转圈圈,他绕到第五圈,林钧终于忍不住:
“袁侍卫!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还要写起居注!你绕得我眼晕!”
袁彬这才不好意思地探进头来,却不敢看任何一人,憋了半天道:“皇上,臣……下次还给你捂脚!”
话罢,这铁打的汉子刷地一下缩回头,马车旁又响起了折返跑的蹄声。
马车里的几人面面相觑,齐齐大笑起来。
林钧一边笑,一边记起了小朱同学的今日份起居注:
瓦剌残暴,骑兵若台风过境,连伤大明百姓,帝不忍,召哈铭传话也先,“众百姓,今日是我大明之民,明日,便是瓦剌之民,大王何不爱之?”
也先欣然应之,允诺,只夺财物,不伤众民。
朱祁镇经常会翻看林钧记的起居注,美其名曰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