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碰上,想替她擦干净。
指腹触碰的瞬间,言归突然别过头去:“哼。”
竟然避开了。
君怜怔了一下,忽然意识到问题还有个关键的地方。
他在黑暗中静坐着,清冷的唇抿了又抿。
他不应该问这样的一句话出来。
可他又告诉自己。
这或许是一个机会,查探出,自己弟子的灵魂深处到底有没有隐藏什么零星的碎片。
他可以顺着这个线索,继续往下查探她的身份。
她为什么会修炼功法痛苦?
天雷为什么会追着劈向她?
君怜说服了自己,他俯下身来,轻声问道:
“都怪谁?”
言归的回答没有半分犹豫,几乎是立刻出声:
“君怜!”
男人的身子僵了下,表情也跟着复杂起来。
这次没有间隔,也没有迟疑:
“那是谁不记得了?”
言归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君怜!”
安静的屋子在这一刻甚至有些死寂。
就连屋外的风都停止了,凝固在那里。
被风托举着旋转的树叶失去了所有的支撑,近乎直线地摇摇摆摆落地。
容貌清冷俊美的男人坐在那里,手放在床边,捏的很紧。
骨节微微泛白。
他闭上双眼,自修行以来的种种如同画卷般在他脑海里呈现。
太过单调和枯燥,他翻阅的很快。
完全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能和此情此景对应上。
他忽然想起言归年幼时说的话。
“万一我打扮的好看,被别人觊觎了呢?”
“山上没有别人,只有师父。”
“那师父觊觎我呢。”
那时她才多大,他只以为是对方不知道从哪个话本子上胡乱看来的桥段。
但就算不是胡乱看来的,以言归当时的年纪。
能和自己之间有什么前尘往事。
想到了另一种危险的可能性,男人的眼眸陡然睁开。
向来清冷的双眸,第一次出现了危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