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你的猜测。”律师气冲冲地打量着那名记者。
田村很想针对某案继续追问,但是怕其他记者知悉,于是忍住了,只是无奈地瞪着濑沼律师。
“看来您好像有难言之隐。”有记者故意挖苦似的说道。
“我没什么难言之隐,在案情未明之前,我不便多说什么。”律师略显怯懦地说道。
“您说‘案情未明之前’是什么意思?”有记者追问。
“这要看项目小组的侦查结果。”
“我原本认为您坦率地陈述有助于警方厘清案情,但是总觉得您语带保留。”
在这种场合下,田村追问得格外起劲。对方立刻有了反应。
濑沼律师吃惊地望着满头大汗的田村。顿时,他眼里射出了质疑的目光,随即又别过脸去了。
“明天,项目小组会传唤您吗?”
“没听说,但若有传唤,我一定去。”
这是最后的提问,之后记者们便离开了律师的住所。
大家对这个答复很不满意。有记者说其中必有蹊跷,其他报社的记者也赞成这个说法。
直到后来人们才知道,濑沼律师为什么如此胆怯。
晚间八点左右,濑沼俊三郎律师坐上自用车,离家前往遇害的田丸利市家里致哀。
田丸利市的家位于大崎,从律师家到丧家住处,需要二十五分钟车程。司机后来的证词指出,律师平时在车里多少会跟他聊上几句,那天晚上却一语不发。他在思考问题时,总是那副表情,所以司机也没特别注意。
田丸利市的尸体正由检方进行解剖,家里的佛龛上只供着遗照。没有棺柩的守灵夜总显得有些凄凉。根据了解,遗体解剖以后,旋即送去火化。
尽管如此,在狭小的田丸家里,仍然挤满了到场致哀的家属、邻居和亲朋好友。在前来悼念的人当中,也有死者在濑沼律师事务所工作的同事。
濑沼向佛龛的遗照鞠躬敬拜,然后对田丸利市瘦弱的遗孀叙说着心中的懊悔与不舍。田丸的一对儿女——十六岁的长子与十一岁的幺女,站在母亲身旁。遗孀一面哭泣一面向丈夫的雇主濑沼律师欠身致意。律师当场表示会尽量给予优厚的抚恤金。
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