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走进来,行了礼,说:“新姑爷入赘,现在已经来到门口了。先坐是读书人,一定熟悉结婚仪式,委屈你当个傧相,我们全家族都有光彩了。”书生大失所望,但本来没有人和他说过结婚,现在就没话好说了;又吃过人家的酒菜,很难再推辞,于是只好马马虎虎地做一回婚礼傧相,以后不辞而别,回到家里。家里的人因为书生失踪了一天一夜,正四处出外寻找。书生愤愤不平地把自己的遭遇讲了出来,听到的人都拍手大笑,说:“这不是狐精戏弄你,是你自己戏弄自己。”接着,我也说了个故事:有个叫李二混的人,穷得活不下去了,就到京城谋生。路上碰到一位骑驴的少妇,李二混趁着同她说话时,乘机悄悄地同她调笑。少妇不回答,也不生气。第二次,两人又碰到了,少妇抛了一个手帕包给李二混,给驴子加了一鞭就走,还回头说道:“我今天在固安住宿。”李二混打开手帕包,里面有几件银首饰。李二混正缺乏旅费,就拿银首饰到当铺去当。这银首饰恰好是当铺昨夜失窃的东西,于是李二混被毒打一顿,并屈打成招,自认是偷盗。这才真的是狐精戏弄了。董秋原说:“他不去调戏少妇,怎会到这个地步呢?这仍然可以叫做自己戏弄自己啊!”
据蒲田人李裕口说,有个叫陈至刚的人妻子死了,留下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一年后,陈至刚也死了。他的田房产,全被兄嫂收去,声称抚养他的儿子和女儿,实际上却虐待他们。不久,屋子后面每天都听到鬼哭声。邻居早就对他们不满,明白是至刚的魂在哭,就登上屋顶喊:“你为什么不作祟害你的哥哥,哭有什么用?”鬼魂听后退到几丈远之外,呜咽说:“最亲近的人就是兄弟,手足之情使我不忍心作祟。父亲以下兄长为尊,按礼法我也不敢作祟。我只能乞求。”他哥哥听后非常感动,责骂妻子说:“你让我无法做人。”他也登上屋顶说:“兄弟,不是我要干的,是你嫂子要这么干的。”鬼魂又呜咽说:“嫂子是兄长的妻子,我对兄长不能作祟,对嫂子怎么可以伤害呢?”嫂子惭愧得不敢露面。这以后兄嫂对他的子女很好,鬼也不再哭泣了。假如世上那些兄弟不和的人,都像陈至刚那样,还会发生骨肉相残酌事吗?
卫老婆子是我堂侄纪虞的奶妈。她的丈夫嗜酒,成天醉醺醺的。一天夜里,他锁上门出去,不知到哪儿去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