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隆十年,秋。
南邵京都发生了两件惊动全城的大事。
一是征战北境的平凉王攻破北原,将多年来侵扰南邵边境的北原纳入南邵版图,并于今日班师回朝;二是南邵老宰相乞骸骨,皇帝居然提任太中大夫为新相,一早的朝堂便炸开了锅。
“陛下,不可啊!那言家小子不过弱冠之年,如何担任国相一职?”
“还请陛下三思!”
“他本就世袭了靖北侯的爵位,太中大夫已足,岂能再当一国之相?”
“臣附议!”
“陛下!大邵肱股一事万万不可儿戏!微臣认为,奉常卿林大人可任此一职。”
“微臣举荐典客卿姜大人!”
“陛下……”
上面传来声响,身着官服的少年眼皮微抬,眼见茶杯要摔至身侧,她神色不变,悄然往旁边挪了一步,完美避开。
“啪!”
茶杯碎裂在地,还冒着热气的茶水泼洒出来,少年身后的官员看着衣摆上的茶叶水渍,胡子抖了抖。
“够了!”
那官员正琢磨着怎么不引人注意地将茶叶抖掉,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身子一抖,没敢再有任何小动作。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神色不耐,眼含怒气。
“朕是皇帝还是你们是皇帝?要不这位置给你们来坐?!”
那官员内心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说他啊。
他略微抬眼,扫了扫身前身形板正的舞象之年的少年,心中嘀咕。
这小子,火都烧到自己头上了,是一点儿都不着急啊,好似圣上要提任为宰相的人不是他一样。
因着茶杯的牺牲,朝堂顷刻间安静了下来,一时半会儿,竟是没一个人吭声,谁也不愿触此时的霉头。
然,先前一言不发的少年却是站了出来。
看到她出列,皇帝的面色这才微微缓和了些。
“爱卿有什么要说的?”
少年手持笏板,微微颔首,面上带着令人舒心的淡淡笑意。
“回禀陛下,能得陛下看重,微臣闻宠若惊,此乃臣之大幸。然如众位大人所言,微臣资历浅显,形单影只。不及姜大人善结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