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当真是小瞧了此人。只可惜，此般人才却是生在南邵，为那心胸狭隘的南邵皇帝办事。

哈拉尔答着西羌单于的话，下意识看了言念温一眼。后者眸子微眯，瞥向他，目光在他和西羌单于之间流转。

西羌单于自然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暗暗瞪了哈拉尔一眼，看向言念温时面上浮起客气礼貌的笑容。

“夜间休息，他打扰贵使，该训。贵使见笑。”

言念温听他满口胡诌，唇角微勾，回道：“无妨。只是不知贵国可有向金门关书信一封？如此我国其余使臣才能前往西羌，两国之间方能继续商讨国事啊！”

西羌单于似是有部分没听懂，扭头看向乜滇尔。

乜滇尔微微弯腰，俯身向他转述了一遍言念温的话。

西羌单于听完后看向言念温，知道自己中原话说不好，索性直接说了羌语。

乜滇尔十分自觉地再次担任其译者的工作。不过这次他没有再添改什么词去美化那些有伤和平的字眼，因为他已经知道言念温听得懂。

言念温虽然不需要译者来翻译，但西羌除了乜滇尔外，谁也不知她会羌语。有乜滇尔来当这个挡箭牌倒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他们说羌语的时候不会提防她。

“那依大单于来看，何时将他们接来合适？”

乜滇尔转译道：“王庭遭贼人夜袭一事颇为严重，不过阿哒说尽量会在两日内处理完此事，最晚后日会迎南邵使臣前来。”

“好，那本相便在此地多叨扰两日。”

言念温说罢便站起身，草草行了一礼后作势要离开，转身又在哈拉尔身侧停下。

“右贤王手握兵权，相当于我朝的大将军，犯了大错竟只是被口头训斥。看来右贤王深受大单于喜爱啊！”

她阴阳怪气的腔调丝毫不加掩饰，直直刺得西羌单于脸色一变。

大王子兼左贤王留锡尔想要呵斥她，话未出口就被言念温的话堵住。

“如此‘礼贤下士’，怎的待客之道丝毫没有长进？向南邵求粮时的那番姿态这么快就忘了？也难怪，贵人多忘事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去，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可她的声音并不小，若谁真相信她是在自说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