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携过花影,蝉儿在树上低吟,衬得殿内格外静谧。
书房门前守着几个当值的婢女,见前方掠来一个丽人身影,嘴上不言语,竟都轻轻施了一礼。
青梧目光直视着前方,不曾落到周围的几个婢女。
她走进书房内,见寤生在书案前正移开镇尺,面色沉肃的看了看自己所临的字帖,不多时又将这书贴揉成一团废纸,面无表情的将它扔在一旁。
青梧看着这一幕,没有出声,只缓缓上前去将那被揉成纸团的书帖拿起摊开静静观瞻,见是临摹的几行楷书字帖,可见法度之严谨,笔力之险峻,平正中见险劲,刻厉中寓圆润,与原帖相较几乎无二。
于是,青梧将这张书贴小心卷起,收进漆匣子里。
寤生将手中的狼毫舔了舔墨池,头也不抬道,“如何了?”
青梧这才走到寤生跟前,拿起墨锭,小心砚墨,压低声音道,“杨婵的官籍是真的,但苏稳的官籍是假的,上面的墨色深重缺少光泽,用的是近两年才流行的松烟墨,那官籍用的也是伪绫锦,不是朝廷拨下各地衙署专为制官籍而用。”
听此,寤生依旧扼腕提笔,只是从喉头轻轻吐出一个“嗯”字。
青梧继续说道,“还有,苏铭死后,房屋被人放了一把火烧没,属下并未在那处找到什么有关线索。至于苏稳”
当听到苏稳二字时,寤生的笔才微微顿了顿。
“属下去问过太监刘喜,他原先什么都不肯说,被属下拿刀吓唬了才透露了一点。他说当日从抚州坐船带了三十名宫女回宫,可惜其中一名中途染了病,刘喜担心那宫女将船上的人感染了,便是将这宫女扔到了江中去,可这么一来,三十名宫女如今成了二十九名,刘喜也难以交差。”
“苏稳就是这个时候顶替上的?”寤生忽然发问。
“是,不过是苏稳主动找到刘喜,诉说身世凄惨,请求刘喜带她进宫。
苏稳年轻貌美,而这刘喜向来贪图美色,被苏稳劝饮了几杯酒下肚后,苏稳的所有请求他都应了。”
“苏稳当时也在那艘船上?”寤生眉间一蹙。
“是的,她假冒成了船上的厨娘。”青梧如实解释道。
“船上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