黢黑的夜里,同样黢黑的乡间小路上,突然凭空出现了一团白雾,从雾里钻出一黑一白两个诡异的身影,飘浮着,前进着。
“七爷,咱哥俩好歹也在地府当差上千年了,拘魂夺魄数以十万计,赏善罚恶更是多如过江之鲫,蒙酆都大帝体恤我俩阴德浑厚,特批阴差制,免我兄弟夜夜奔波之苦,自此数百年未曾上来走动,今日这是有什么大人物要去咱地府报道,居然要咱俩亲自去接?”满身漆黑衣帽,连脸都是青黑色的,身材相对矮胖,拎着一根带着爪钩的大铁链子,一步一晃的身影似乎有些不满地嘀咕道。
“嘘八爷,小心言语,咱后边很可能埋伏着其他阴神呢,被听去了不好。今天要接的倒不是什么大人物,就是一个普通的凡间女子,签子上不都写了嘛。不过呀,这女子身上戴着一道符,就是最近震惊整个地府的方荣符。”纯白衣帽,脸上像敷了一层面粉一样,举着一根打鬼棒,瘦高得像跟竹竿,被称为七爷的身影说道。
路上空无一人,但只要还是个中国人,这时候如果走在街上,打眼看一下这两位,也得立刻吓得飞回家去,再不敢走夜路。这一黑一白两个身影,这么鲜明的特点,摆明了就是地府的勾魂使者,黑白无常。
“方荣符?就是那个叫嚣阎王要人三更死,他敢留人在世间,阎王要他三更死,他要阎王二更亡的方荣的保命符?”黑无常语气带着不屑,看起来是没把这当回事儿。
“是啊不过说他叫嚣倒有些过了。这几年呀,但凡是身上戴着方荣符的人,咱们地府就没拘下去过一个,这面子呀,算是跌破十八层地狱了。这事儿老阴差们都知道,早就传遍了,见戴方荣符的人不拘魂,今晚轮到那女子了,管那片的阴差见了她戴的方荣符,吓得要辞了阴差的职位,连积攒的功德都不要了,就是不敢去拘魂,还差点硬闯轮回路去投了胎。得亏文判官在旁尽力安抚,承诺他只要坚持干下去,阴德够了可以给他转成阳寿,这才罢了,但还是说什么都不肯去拘那女子的魂。”
“嗬!竟有如此大的威慑力?这方荣什么来头?什么道行?”
“呵呵,八爷,你还真别说,这方荣来头是真不小,先天的阴阳眼,十四岁上就开了天眼。其父方奇珍,四尺道行,打得太行山一带的孤魂野鬼们争着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