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竟时而能看见有婶子穿着花衣裳,脸上胡乱抹了些胭脂,站在街上翘首以盼。
“江堰,这些人是做什么的?”看着她们的模样,张道陵有些好奇,可后者闻言也只是摇摇脑袋,他哪知道这些东西。
到最后,还是周通门路清:“这些婶子估计都是做私娼的。”
“私娼?”张道陵有些傻眼,会有人放着青楼里那些年轻姑娘不用,来这小村子找婶子玩么?
“呵呵,张二当家的怕是大地方来的,对铜臭之物不敏感,要知道,在这世道,钱可难赚得很,除非是碰见江当家的这般出手阔绰之辈,谁有银两夜夜睡勾栏,做新郎?”
像是自嘲,周通嗤笑一声后便再不说话。
江尘翎和张道陵听了,却莫名觉得自己有些心堵。
吃人的世道,活着难,好好活着,更难。
若非战乱,或许这四通八达的小村子,还不至于沦落到这般地步吧?
随后,江尘翎抬手便想要周通再加一鞭子,叫马车快些开出这个村子。
原本这次出门,便是想要找找有没有年轻小伙子能来帮着修庄子,可看这样子,这村子倒是白来了。
之后去郑家村的路还很长,他们没时间在这里耽误。
却不曾想,在周通将要挥鞭子的时候,一个年轻姑娘忽然从边上冲了出来,想要抱着江尘翎的手。
后者一个没注意,马鞭抽了上去:
“当家的,咱不是故意的!”
周通见状有些慌,这么一鞭子挨下去,年轻汉子都够呛,更别说这个姑娘家家。
“官人,没事的。”
那姑娘虽说脸色惨白,但还是勉强挤出这么句话来,江尘翎听了,没说什么,只是从马车后厢里拿了瓶金疮药出来,递给面前人:“拿回去,好好抹上,这鞭子虽是不重,但伤着了还是很难受的。”
“官人,这也太、太贵重了,奴家不能收。”
眼瞧面前姑娘这也不要,那也不要,江尘翎便收了继续推脱的心思,随口问道:“所以,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奴家只是想问问,官人要不来…打、打桩子。”闻声,张道陵不禁吹了声口哨,也叫这小姑娘涨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