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白昼,天地风雪漫漫,看不见尽头。
沿途冻死的逃难人愈来愈多,随处可见的战火铺散,哀嚎声遍布荒野。
江尘翎拿着张干饼,跨坐在马车前座上,沾着冰冷酱料,有一口没一口地嚼着。
干硬膈嘴,索然无味。
这是他对手中食物的第一印象。
至于马车里边,因为洛忆白叔侄主张在潭州下车,转道前往洛阳,顿时,空间变得宽敞许多。
在那,枫翎雪还特意找了家店,提了只暖炉和无烟炭上车,以维持车厢之后的供暖。
毕竟,即便是武者,在失温情况下,也是会冻死的。
也不知是否因为上天怜悯苍生,因战火燃遍整个大乾,今年冬日的温度,相较起往年来,要低上不少。
偶然路过一家小客栈,江尘翎拉紧缰绳,喝止马车。
“江堰,到扬州了?”
车一停好,张道陵便拉开围帘从里边走出来。
长达数日的奔波,叫他也有些吃不消。
毕竟,当初于洛阳时,他堂堂烟雨阁少阁主,坐的可都是大家制造的马车,骑的也都是千挑万选才得来的优质小马驹。
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
偶尔坐坐倒也没什么,只不过兖州至扬州的路途遥远,一路颠沛流离,他着实难熬。
“没呢,离扬州还有半日路程,前边风雪太大,不好赶路,先在这暂时歇脚,顺带给你小子买点好吃的,省得叫你饿死在我车上。”
江尘翎笑了这么一声,随后,当场把缰绳塞进他的怀里:
“正好你晕车,牵着马儿到处走走,等会开饭时,我们会叫你。”
“该死,这又是你小子从哪听来的歪理?”
尽管张道陵有些埋怨后者,可他手头上的功夫,却并未因此停下。
厚重的麻布车帘被掀开,枫翎雪拉着尤漓走下马车。
后者作为南疆圣女,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怎么来过中原。
此番若非南疆横生变故,她也不至于自己孤身一人,不负千里迢迢,也要来中原找不良帅。
但归根到底,南疆与中原的水土人文相差实在太大,纵然尤漓实力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