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随我手的方向看去,一路直走便能下山。”
“我们拿了你的灯笼,你如何下山?”华臻探寻道。
“我对此处熟悉,便是摸黑也能下山。”褚澜对华臻拱手道,“在下还有事上山,便不送周姑娘了。”
华臻思忖片刻,而后道:“沈公子是要找人?”
褚澜抬头,也不欲隐瞒,“听闻岐洵山有高人隐居,我特来拜访,只是一路探来,毫无头绪。”
华臻道:“我也是来找那位高人的,正巧沈公子对山路熟悉,不若我们一起去找如何?”
褚澜提着灯笼走在最前侧,三言两语地跟华臻聊起皇甫大夫:“他从前效忠于周国,后来周国内乱,竟到了灭国的境地。皇甫子一生颖异,不似常人。后便游历四方,不问世俗。”
“沈公子可有何心事?”华臻问。
“无事,只求个畅快罢了。”褚澜笑。
不过是不知要如何做,是无愧于自身,还是无愧于他人。或许他真需要人来指点迷津。
“啊——”苻笠忽地叫喊起来,华臻立即转身,只见苻笠跌倒在地,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脚踝。
灯笼照近,众人才发现那是一块带血的铁器碎片。
凑近看苻笠的脚踝上已是鲜血淋漓。
期晚立刻上前搂起苻笠,华臻皱紧眉,焦急对褚澜道:“沈公子,借你的灯笼一用,我们需得马上下山。”
期晚将苻笠背到背上,华臻去拿褚澜手中的灯笼时,却被他一避,“我带你们走。”
华臻来不及感激,立即往山下跑。
“少主,你的眼睛……”期晚看着华臻急促的脚步,连忙说了句。
褚澜迟疑一瞬,倏地攥住华臻的衣袖,轻声道:“不必怕,踩我踩过的地方便好。”
闻言华臻放开步子,脚底实实在在地踩下地,甚至像在飞奔,她微仰起头,晚风顺着他的衣袖吹到她的面上。
这是她第一次在暗夜中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