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像是一只濒死的雏鸟。这个细节使他更加难堪,至少在医生面前,他是想体面而骄傲的。
“请,”在无光的黑暗里,门的那端、医生所在的地方看起来多么温暖而明亮。“离开吧。”所以他不能过去。
“让我一个人待会吧。”
“我现在可能没办法对医生有很好的语气。”
被逼入绝境了,没有任何闲暇去成为体贴的人了。
至少,他还不想在医生心里变得糟糕的。
彻底输过之后,不断发问、逐步分析、自我反思,也没有答案。面对一次又一次内心的质问和煎熬,他只剩下无可奈何。
可以更快的,可以做的更好的,可以更聪明更灵巧地欺骗过去的。
——真的吗?
神明尚可欺骗,唯有自己无法隐瞒。
他触碰到了现在的“自己”的边界,构筑和计算的极限。这场比赛他用尽了策略,耗尽了脑力,燃尽了热情,还是没能将胜利夺回。
完败。
他输给了拥有同样的“眼”的洁世一。
没有比这更不甘心的事情了。
所以满目疮痍、疑心暗鬼,套上了全副武装,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就像应激的小鹿一样,筑起心墙来保护伤痕累累的自己,独自疗伤。可这样脆弱的平衡,连推都不用推,轻轻一吹就会顷刻倒塌成沙。
因为抗拒的姿态也是救助的信号啊。
真是可爱。
“喝点水补充水分吧,比赛消耗肯定很大。”
我并没有如他的愿“读懂气氛”之后识相又体贴地离开,反而凑到他面前,递过去装水的玻璃杯。
“请适可而止吧!我现在真的——”
意料之中的拒绝,被点燃的情绪还没能升高爆炸,便因尖锐的碎裂声戛然而止。
二子挥开手抗拒的动作让可怜的玻璃杯脱出我的手,重重地甩在地板上。
“啪。”
四散的碎片和飞溅的液体,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他的错误,他无情地将我的心意粉碎、“谋杀”。我的掩饰更是进一步刺激他敏感的神经。
“是我自己不小心的。”我比他快一步蹲下,素手拾起玻璃的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