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医生讨厌我吗?”
我侧头瞥了一眼沙发上坐立难安的久远涉,又转回电脑屏。
“为什么这么问?”
咖啡在他捧的茶杯中失去温度,落座以来他没能喝下哪怕一口。
“……因为今天的比赛。”
最后千切救场,比分终结于5:3。对于久远来说是稍稍有些划不来的买卖,毕竟千切对鳄间兄弟的镇压是毋庸置疑的。或许在比赛之前能得知千切的武器他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又或许命运并不会改变,因为v队的恐惧还切实存在,消除不了。那还不如为自己赚取晋级的筹码。
那么他想说的是哪一件事呢?自己的出卖行为,自己的战略,千切的意外爆发,还是想示弱,对我诉说他的背叛其实情有可原?
绿茵场上毫不在意他人眼光、果断翻脸叛变的人,如今到诊疗室里又开始语焉不详起来,在狂放恣意和消沉愧疚的策略之间摇摆不定。
也不是不能理解这种心情。
久远涉就是想听见这样的话吧——“规则并没有明令禁止这样的行为,现在的情况在预想之内,绘心也放任了事态发生,不打算再对你进行处置。所以放心吧。”纵使自己有万般的猜测、十足的把握,只有从我的口中说出,他才能将悬起的心缓缓放下,得到落地的安全感。
“我不是指这个。”他的呼吸紊乱了几瞬:“虽然这个也很重要。”
“我想知道的是医生个人的看法。”
原来如此。
越是在情感占重要地位的人,他的态度越是会谨慎、动摇。
我这才转动座椅,面对严肃正坐的久远莞尔一笑:“我啊——”
拖足了气息,仿佛沉默要切断断头台的绳索一般,才开口解释:“完全不哦。”予以生机。
“为、为什么?”
“真要说起来,我和久远是同样类型的人。”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相信梦想,也不相信奇迹,只相信利益和结果,为自己而活并以此为骄傲。
“这是你的生存方式,旁人没有资格指摘。”
被队友唾弃,被敌人蔑视,被工作人员像肿包一样对待,连久远涉自身都会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