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科弗利少校仿佛身陷逆境的斯巴达人,自始至终没有在这场可怕的磨难面前畏缩半步。直到了结了在罗马的公务,回到皮亚诺萨岛,他方才去找医生,治自己的眼伤。
他打定了主意,还是用两只眼睛瞧世界,于是,便对丹尼卡医生明确要求,必须给他用透明眼罩,便于他继续以完好的视力投掷马蹄铁,绑架意大利劳工,以及租借公寓。对中队官兵来说,德-科弗利少校实在是个大人物,不过,他们从来就没敢当面跟他这么说。唯一敢跟他说话的,只有米洛-明德宾德。来中队后的第二个星期,米洛便来到马蹄铁投掷场,手拿一只煮鸡蛋,高高举起,让德-科弗利少校瞧。见米洛如此放肆,德-科弗利少校深感惊讶地直挺起了身体,满脸怒容,两眼瞪着他,布满深深皱纹的额头直凸向前,峭壁似的弓形大鼻子,仿佛一名十大学联合会的进攻后卫,愤然地猛冲前去。米洛丝毫不退却,防卫地高举了那只煮蛋,仿佛是具有魔力的护身符,挡在自己的面前。风暴最终平息了下去,危险也随之过去。
“那是什么?”德-科弗利少校最终问道。
“一只蛋,”米洛答道。
“什么样的蛋?”德-科弗利少校问。
“煮蛋,”米洛回答。
“什么样的煮蛋?”德-科弗利少校问。
“新鲜的煮蛋,”米洛回答。
“哪来的新鲜蛋?”德-科弗利少校问。
“鸡下的呗,”米洛回答。
“鸡在哪儿?”德-科弗利少校问。
“鸡在马耳他,”米洛回答。
“马耳他有多少鸡?”
“有足够的鸡给中队的每一位军官下新鲜鸡蛋吃,从食堂经费里拿出五分钱,就能买一只鸡蛋。”
“我特爱吃新鲜鸡蛋,”德-科弗利少校坦白道。
“要是中队里有人让一架飞机给我用,我就可以每星期飞一次去那里,把我们需要的所有新鲜鸡蛋全带回来,”米洛回答说,“毕竟,马耳他不算怎么太远。”
“马耳他是不算怎么太远,”德-科弗利少校说,“你或许可以开一架中队的飞机,每星期飞一次去那里,把我们需要的新鲜鸡蛋全部带回来。”
“行,”米洛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