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没有办法可想了?确实没有马吗?”
“没有办法。一匹马也没有。”
“好吧,那就叫人给我拿茶炊来。那就等吧,没法子。”
来者在凳子上坐下来,把帽子甩在桌子上,用手捋了捋头发。
“您用过茶吗?”他问我。
“用过了。”
“跟我一起再喝几杯好吗?”
我同意了。那把棕色大茶炊第四次出现在桌子上。我拿出一瓶罗姆酒。我把这位交谈者看作一个稍有地产的贵族,并没有看错。他的姓名是彼得·彼得罗维奇·卡拉塔叶夫。
我们聊了起来。他到来还不过半个钟头,已经推襟送抱地对我讲述自己的生平。
“如今我是要去莫斯科,”他在喝第四杯的时候对我说,“目前我在乡下已经没事可干了。”
“怎么会没事可干呢?”
“的确没事可干。家业都搞垮了,说实话,我害得庄稼人也破产了;这些年年景不佳,没有收成,再加上种种灾祸……”他垂头丧气地向一旁瞧了瞧,“再说,我算个什么当家的呀!”
“到底为什么呢?”
“不成器呀,”他打断我的话说,“天下哪有我这样的当家人呢!”他把头扭向一边,接连地抽着烟,又接着说:“您看着我,也许以为我是个……可是我,对您说实话,只受过中等教育呀;又没有多少家产。请原谅,我这个人心直口快,而到头来……”
他没有把话说完,便甩了一下手。我就劝他不要这样想,让他相信我很高兴与他相识,等等,后来我还说,管理家业似乎不需要受过分高深的教育。
“我同意,”他回答说,“我同意您的看法。不过总得要有一种特殊的办法……有的人把庄稼人掠夺一空,反倒没事!可是我……请问,您是从彼得堡来的或是从莫斯科来的?”
“我从彼得堡来。”
他从鼻孔里喷出一缕长长的烟气。
“我是去莫斯科谋点差事干干。”
“您打算谋什么差事呢?”
“还说不好,到那边再看吧。不瞒您说,我很怕当差:那是得负责任的。我一向住在乡下,您知道,我习惯了……可是没有法子……穷呀!唉,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