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堂屋,左右不见人,问道:“尸体呢?”
男子才战战兢兢地说道:“草民姓王,没有大名,相亲叫俺石蛋。”
“小的这就去探。”
“哦……”张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道,浙江受税使之害的地主当然不只上虞县的。只有在各地罗列了罪证,由高位者出重拳才能凑效啊。张问才不愿去打头阵,乐得如此。
“你且随本官去看看案发现场,本官定为你报仇。”张问说道。他想了想,又唤人道:“把陈淮家左右邻里,立刻就地看押,决不能有半点差错!”
马捕头突突奔进二堂,作揖道:“属下在!”
黄仁直点点头,二人一起走到退思堂(二堂),走上暖阁坐定。不一会,皂隶便将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带了进来。
衙役道:“禀堂尊,在楼上的卧房里。”
张问又问陈淮:“是谁干的?可有人证?”
那男子穿长袍,满面泪水,走进堂里就扑倒在地,以头撞地,咚咚直响,“学生……”他的额上瞬间就撞破,鲜血直流,砖地上染红一片。那男子趴在地上,手指在地上乱抓,指甲盖都翻了起来,“啊……天哪……”抬起头来一脸悲愤地大嚎,双手在胸口乱抓。
张问听罢马上喊道:“马捕头何在?”
张问坐在签押房里,和黄仁直喝着茶,谈论着这件事。张问摇头叹气道:“如此做法,非得激起民愤……”说罢用余光注意这黄仁直的表情。
江南的房屋修建得十分紧筹,院子左右紧挨着邻居的房子,连围墙都省了两道。张问走过敞口厅,衙役道:“尸体就是那边。”张问走到北面,屋门口照样站着衙役。
不出两天,张问就得到消息,那税使黄齐又出了两招。一招就是在各道路码头设关收税,凡过路的船只货物都要提税;第二招便是强行向机户征税,规定每张机纳银三钱,产纱一匹纳银二分,产缎一匹纳银五分。
张问看了一眼黄仁直,继续问道:“谁是乡老?”
皂隶遂将等在天井里的百姓带了进来。一共有老小男女七八个人,见了知县,都跪在地上。张问打量了一遍,指着一个中年男子道:“你,抬起头来。”
张问是京师人,这江南的天井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