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喝着水,把令人晕眩的热气短暂压下去之后,习惯性侧过脸看贺笙。
贺笙比他早回教室,他身上还穿着那件长袖,在一群穿着凉快的孩子里显得格格不入。
裴向阳注意到,贺笙的脸红扑扑的,像是在太阳底下晒了很久要晒黑前的征兆。
因为刚刚比赛太投入,裴向阳都没注意到贺笙那时候走了没有。他又想,这么热的天,除了他们这几个打球的,其余人应该都去教学楼或者树荫底下避暑了吧。
反正贺笙也不和他们玩,也不看他们打球,没有道理会留在操场上晒太阳。
他正想着不知不觉看贺笙出了神,贺笙转过脸来。在视线对上的一刻,裴向阳也不觉得尴尬,依旧和往常一样,
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平日里,贺笙只是神色冷淡地收回视线。可是今天,贺笙迅速别过脸去。
虽然仍旧是一张小冰山脸,但是裴向阳莫名感觉——贺笙是不是生气了?
贺笙可能生气了这个认知让裴向阳十分在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观察贺笙似乎成了他的生活习惯。
在贺笙第三次舔舐干裂的嘴唇时,裴向阳终于忍不住好奇,可是他又不敢直接问贺笙,只能在下课的时候扯了扯前座林强的衣服,问,“贺、贺笙为、为什么不、喝、喝水啊。”
同桌林强低声说,“他都没带水杯啊。”
裴向阳扭头一看,这才发现,他先前都没注意,大家都会把水杯放在桌角,可是他从没有在桌面上看过贺笙的杯子。
林强说,“上学期贺笙带了菊花茶,郑凯东他们就偷偷把菊花茶换成了尿,从那天起,他就再也不带杯子了。”
裴向阳头一次发现,原来贺笙遭受的校园暴力已经严重到了这种程度。
大课间的时候,裴向阳和林强借了五毛钱去小卖铺买汽水。
隔壁班几个女生在前面走着。
“你问贺笙干嘛?他从小就没爸爸,妈妈还是做鸡的,大人们都讨厌她,你也不要和他玩。”
“什么是做鸡啊?”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好的东西。”
裴向阳认出其中一个女生就是今天体育课和贺笙搭讪的张妍,一瞬间就对这